再次坐在龙椅上看底下百官斗嘴,恍如隔世。
李承逸耷拉着眼皮,睡意高涨。
也不知道朕有没有权力改改这上朝的时间,他昏昏欲睡地想。
婚假结束的第一次朝会,摄政王破天荒缺席。在御史台的老头们怒斥一些官员的不正风气,诸如宠妾灭妻、放纵子孙仗势欺民等有悖人lun法律的行为后,进入正题。
“臣有本启奏。”秦澜思执笏出列,在场文官武将俱是一肃。
李承逸打了个激灵,亦Jing神了些。
“秦相请讲。”
徐州刺史秘密进京直奔相府的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但此事干系重大,当日秦澜思便召集六部尚书,商讨应对旱灾一事。
因此,对于秦澜思要启奏的事情,在场不少官员心中早已有数。
秦澜思说完前因,又道:“徐州刺史秦覃已在殿外等候觐见。”
哦?姓秦?冕旒下的桃花目闪过一丝兴味。
“宣。”
总管太监何知春拂尘一挥,朝殿外喊道:“宣徐州刺史秦覃进殿。”
通传声声,很快,正殿大门处一个身材高挑健硕的官员逆光而来。他剑眉寒目,唇边两道青髭方长成,颇为英气,脚步声沉稳有力不似文官,倒像武将。
李承逸默默同系统称赞“好一个中年酷哥”,系统八卦道:“确实英武不凡,我这有个关于他的八卦,100个积分即可兑换。”
太和殿上,秦覃歩至秦澜思身侧下跪行礼,待龙椅上的小皇帝懒洋洋开口让自己起身,才递出奏折开始呈报徐州现状。
李承逸无甚兴趣地假装认真翻阅奏折,系统一直在自己脑海中用所谓的“大瓜”吊自己胃口。
我是那么八卦的人吗?
不就区区100点,朕现在积分富余,换换换!
李承逸催促:快说快说,什么八卦。
系统:......
徐州刺史秦覃,年近不惑,乃秦家嫡系一脉,又为秦澜思的叔父。秦覃年轻时从军,为萧阳当时的上峰。后战场受伤转职文官,五年前出任徐州刺史。
李承逸打了个哈欠:所以八卦是什么?
系统:这位英气魁梧的刺史,在床上是下面的那位。
“什么!”
阶下秦覃正讲至“徐州今年境内恐颗粒无收”,御座上传来低声惊呼,引起殿上诸位大臣的注意。
李承逸掩面,状似痛心疾首道:“朕乍闻徐州百姓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心内震惊与哀痛难以自抑。”
绝对不是被这位深藏不露的刺史大叔震惊到!
底下百官十分不走心地恭维皇帝“陛下爱民如子,实乃大周幸事”,实则心里纷纷吐槽“奏折都不批的人,现在装什么忧国忧民”。
五年前国师仙逝,先帝在炼丹房醉生梦死。经历过徐州灾民暴动而朝堂无主,满朝大臣对这位无势可依的新君,并未抱多大敬重。
再则,大臣们十之八九都已站队,清流屈指可数。只不过如今秦澜思和萧阳势均力敌,各统文武,谁都想把弱势的小皇帝拉到自己阵营中去。
故而,如何应对徐州、乃至可能席卷全国的旱灾,秦萧两派争论不休。
以秦澜思为首的官员主张开仓赈灾,以户为单位发赈济粮,且免除灾情严重地区今年的农民赋税。然而,此法很快便遭到摄政王一派的反对。
近几年财政吃紧是所有朝臣都心知肚明的,今年又逢天灾粮食欠收,眼下除了安置灾民,边关还有数十万将士嗷嗷待哺。
秦澜思一派大力支持赈灾,除为了避免百姓失地沦为流民,亦是有心削弱萧阳麾下兵力。
武将们虽不擅权谋,却深刻知道粮草的重要性,当下便急眼了。萧阳今日不在,以他马首是瞻的兵部尚书便成为他的代言人。
兵部尚书李贽已到知天命的年纪,却依旧Jing神矍铄。他声如洪钟,朝龙椅上的皇帝道:“启奏陛下,依往年惯例,军粮与饷银皆应在本月初备好发往边关,然臣多次催促,户部却再三推脱。”
“边关苦寒,今年开春以来,匈奴又在边界多次挑衅。恳请陛下下旨及早发送军粮,以定军心。”
殿上武将们纷纷应和,声势浩大,秦澜思一派的官员们纷纷黑了脸。
这是明晃晃在警告他们别在军粮上打歪心思,更不要提削兵了。
李承逸在心里摇旗呐喊“打起来打起来”,面上端庄严肃地询问户部尚书:“刘尚书,你来解释一下。”
刘尚书非秦萧两派中人,亦非皇党,他司掌全国财政大权,向来奉行“两不得罪”原则。本想坐山观虎斗,然而被兵部尚书强行拉下这滩浑水,只能苦哈哈地出列。
“启奏陛下,实非臣欲推脱。边关粮草需求大调集难,往年秋收征税后堪堪弥补各地粮仓缺口。司农上奏今年各地粮食收成不好,此时大规模调集粮草实有不妥。”
刘尚书掏出袖中折子上呈,庆幸自己备了一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