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伶不是第一次替位高权重的宰相大人引路了。
秉笔太监常伴御前,很多时候这位阉人的一举一动代表君王意志,无论前朝后宫,绝少有人敢对高伶低看半分。
李淮也不例外。
即便如今的他深得圣眷,手握重权,满朝上下尊称一声“李相”——面对慈眉善目的高公公,李淮仍旧规规矩矩道谢,从无高官架子。
许是这样的态度博人好感,高伶抱着拂尘看他半晌,身形没动,眼目却垂下来,悄悄靠近几步。左右瞥见无人,便轻声附耳提点:
“圣人虽要咱家请您过来,可里头还是办着事儿的。李相,您……自个儿注意些,莫扰了圣人雅兴,不好看。”
这话说得隐晦,但李淮瞬间懂了。
“既如此,是否先候在外面……”
高伶面露难色,看那神情许是晓得缘由,却不好明说。
“咱家只知道,圣人亲传口谕,是要李相即刻觐见。”
宫里待得久了,怎样的荒谬都该见怪不怪。李淮不欲让高伶难做,点头示意明白了。他和周俭君臣多年,知晓那位陛下时常有些突如其来的举动;对臣子来说,君心变幻无常,也只能听之任之。
李淮跨过门槛,独自走进御书房。他发现平常侍候的宫人都被遣开了,偌大一座宫殿,只有自己的脚步声隐隐回荡。直至近里,才渐渐听到旁的响动:
高伶所言不虚,屋内果真在“办事儿”。
天底下敢在御书房里急色的,除了皇帝不作第二人想。
先是女子婉转娇媚的啼哭,爽得变了调子,浪潮似一波又一波,声音里痛苦和快活并存。再近一些,便听见沉闷而淫靡的拍打,肉与肉撞击,夹着黏腻滑溜的液体,有规律地进出抽插。最后到了跟前,方才听到男人粗喘:这音色低,声线熟悉,李淮一听便知确是周俭。
他站在书房门口,望向那扇掩盖春色的屏风,一时犹疑。
李淮对后宫不甚了解,也不知近日周俭收了什么美人,竟被蛊成这样,青天白日、臣子面前,就能不管不顾地寻欢作乐。
所幸那些言官御史没见到这场景,他想。
宰相大人轻撩衣袍,无声无息跪在屏风外头。起先李淮抬头看了一眼——屏风并非全然遮蔽,上头影影绰绰现出人形,随不堪入耳的淫荡声响来回晃动,时刻刺激着他心中那道礼义廉耻的防线。
……罢了。
纸面上的青松怪石、泉流山涧,再是名家手笔,也都被身后激烈交合的男女衬得失了颜色。李淮眼观鼻鼻观心地跪着,只待君王美人酣战歇后,还能想起同他的臣子尚有前朝议事之约。
周俭当然记得。
他在情事里始终较旁人多一分清明,更别说本身欲望极重、易于沉沦的妹妹。周容没听到李淮进门来的动静,周俭可知道得一清二楚,身下有条不紊地操着穴,讲话却是贴着周容耳畔轻声细语。
早在那个名字从他口中说出之时,周容就难以自抑地一阵紧张,不仅心如擂鼓、呼吸凝滞,就连下体淫水潺潺的娇媚软肉,也本能开始收缩痉挛。她夹得紧,体内抽搐着四面挤压龟头,周俭舒服得长叹一声,险些泄出元阳来。又见她反应如斯,心头不悦,狠狠入了两下,破开紧窒肉道操在痒处,让周容浑身颤抖,哀哀地溢出呻吟。
周俭替她擦汗,低声说:
“李淮听着呢。”
周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身子随哥哥顶弄的动作不断颠簸。却是真的再没出声,哪怕爽到头皮发麻、半步升天。先前都快要去了,竟生生忍住,将那攀上巅峰的快感压抑回来。
她忍得五官扭曲,咬牙切齿,苦不堪言;看在周俭眼中,则升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愤怒和酸楚。这些情绪很快化作躁郁,一股热血冲上头顶,浑身筋肉都耐不住寂寞,只想冲破躯体限制,狠狠发泄一番。
李淮并未出声。他恪守臣子本分,安静得像是不存在。
但周容看见他投在屏风上的影子。
周俭没让她的余光继续漏出去,用强健的臂膀把人按在怀中。他还没射,眼下也不准备仓促结束性事,反倒从蜜道中退出一些,暂缓快意。
“转过去。趴着。”他拍了拍周容湿淋淋的阴户。
周容显然不愿意。
她紧紧抱住哥哥,哀求似地贴在他身上。周俭身上每一块坚硬的肌肉,从前给她无上满足的体验,现在则是推也推不动的桎梏。周容不想说话,她觉得自己一旦开口就无法控制住媚叫呻吟,只拿眼睛望着哥哥,希冀他能心有灵犀,看懂自己的意愿。
然而,这一次她的意愿不管用了。
周俭攥着她的腰,强行把妹妹按在桌上,让她塌腰翘臀,把开合翕张的穴口献在自己面前。搓弄两下冠沟,他迅速捡回中断的欲望,性器雄雄勃起,马眼吐出淫液。没什么多余的动作,拨开阴唇深深凿进去,动作狠,一插到底。
周容发出声音极轻的嘤叮,像蚊子叫。
她的配偶骑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