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我现在跟你回家。”杨玉露见赵林宝的血流得更凶了,眨巴着波光潋滟的杏眼,满怀希冀地望着南宫烈。
铁汉柔情,南宫烈对着那么一双明亮的眸子,叹了口气,收剑归鞘。他拿过杨雨露的衣物,沉默地给杨雨露穿衣。
“玉露,不要跟他走!”赵进宝突然用力拽住杨雨露的一只手,大喊道。他转过身正对上南宫烈时,总有种危险感。他隐约感觉到南宫烈看向玉露的神情,有些怪异。那不像一个慈爱的父亲,而像……
杨雨露听到这话,真想给赵进宝一个大耳光。真是个不识时务的公子哥!
可赵进宝却忽然捂着胸口“嘶”地痛呼,“玉露,我好疼。”他惨兮兮地恳求着杨雨露,好像一只被抛弃的大狼狗。
等杨雨露望过来时,赵林宝“砰”的一声,倒在了杨雨露的脚前,倒前一只手还紧紧地与杨雨露十指相扣。
杨雨露也差点被赵林宝的力道给拽倒,幸而南宫烈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赵林宝,你怎么了?”杨雨露弯下腰,蹲在地上拍打赵林宝的脸。他看着赵林宝满身的血渍,这时才想到赶忙给赵林宝包扎。
这家伙真是不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伤成这样还要和自己做个爽。杨雨露又急又怨。
但是他既挣不脱赵林宝的手,居然也没法摆脱南宫烈的手。他回头焦急地看向父亲,示意他松开自己的手。
然而,南宫烈却似乎是误解了他的意思,也蹲下来,往地上抓了几把草,混着泥土一把扔在了赵林宝的手臂和心口处。
硬物砸到身上“嘣嘣”的声响,杨雨露听着都觉得森森的疼,他感觉自己的手好像被谁捏得更紧了些。
杨雨露对这里不熟,深更半夜的也不好找大夫。而南宫烈也显然不愿意留两人独处自己去找大夫。
杨雨露是被赵林宝骑马带出来的,南宫烈出来找杨雨露自然也只骑了一匹马。杨雨露自己骑马都不甚娴熟,更不用说让他去带一个这么重的伤患了。
于是他不得不再次看向南宫烈,虽然他也不敢指望南宫烈骑马带着赵林宝,毕竟赵进宝身上的伤可都是南宫烈所赐,南宫烈不再让他雪上加霜就不错了。可是现在也别无他法,总不可能把人直接扔在这里不管了。
他希望南宫烈能够发发好心去找辆马车,因为他的手被赵进宝紧紧扣住,没法离开赵进宝。
可是接下来他却又看到南宫烈拔剑,吓得他立马挡在赵进宝身前。赵进宝要是再被南宫烈捅上一剑,八成得把命交代在这儿了。
却没想到南宫烈只是挥剑挽了个剑花,“咻咻咻”地卷起几件赵进宝的衣物,搭在了赵进宝的身上。
然后,他走到一边,把赵进宝的马牵了过来。接着,他一手牵着杨玉露,一手拽住赵进宝的另一边胳膊,将人粗暴地扔到了马背上。他用赵进宝的衣服捆住赵进宝,将赵进宝牢牢的捆在了马背上。
这一系列毫不留情的动作,看得杨雨露全身犯疼。他只能默默地替赵进宝祈祷,这家伙向来皮厚,身子骨健朗得很,多疼几下应该也不会有什么的,说不定下次就不会色令智昏了呢。
南宫烈把杨雨露扶上马,自己也坐上去,搂住杨雨露的腰侧,言语之间犯着凛冽寒意:“玉露,我们先回去,看看府里的大夫睡了没。阎王要收的人,没有谁敢留。他熬不熬得过,也不是咱们的错。”
杨雨露:确定不是咱们的错???
这话说的,他差点都忘了赵进宝是被谁捅伤的了。
然而他人微言轻,他一个连将军府里有大夫这种常识都没有概念的贫困人士,还是默默地听父亲的话吧。
大概是拉着一个行动不便的赵进宝的缘故,杨雨露觉得回城的路格外的漫长。他被南宫烈抱在怀里,身上各种体ye黏糊糊的,一只手还被另一匹马上的赵进宝扣住,被拽着一拐一拐的。赵进宝那边颠颠簸簸的,流了一路的血,也不知道会不留下什么后遗症。
鉴于赵进宝目前的情况,杨雨露当然只能把他带回家救治。
赵进宝几乎是被南宫烈摔到了客房的床上。杨玉露听得一个哆嗦,但他看着南宫烈的凛然气势,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静静地掰着赵进宝的手指玩。
“玉露,男女授受不亲,等会儿大夫就要过来,看到你们这样不太好,你先回房吧。”南宫烈替杨玉露拢好衣服。
杨玉露的脸上又升起了红霞,他这时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旖旎风光。可是他掰不开赵进宝的手,真奇怪,人昏迷时难道也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一只猪蹄而已,掰不开就剁了吧。女儿家的闺誉要紧。”南宫烈又晃着银晃晃的宝剑,对着赵进宝的手磨刀霍霍了。
杨玉露毕竟是南宫烈公开承认的女儿,虽然南宫烈已经知道了他是男儿身,可别的人还都只以为他是个大小姐呢。
他也不可能逢人就宽衣解带露鸡鸡,然后在别人的目瞪口呆下,说自己是个男子吧,说不定自己鸡鸡还比别人的小。再说,他现在还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