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凭醒来的时候下不了床,佣人没有敢管的,怕犯了忌讳,他曾经因为这两天没吃上饭,第三天稍稍能动了,才自己挪下床去吃的。
这个别墅的佣人也像鬼一样,只会听从自己丈夫的话,以及按时按点把饭端到餐桌上,至于夫人吃不吃,能不能吃,那就无所谓了。
周柯的职位是安保小队队长以及夫人贴身保镖,某个外国佣人连比带划地劝他不用去的时候,他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用流利的英文回他:“这就是我的工作,而且我是gay,百分百的,老板不会介意的。”
桌子上是张轩睿喜欢的午餐,牛排配意面,没有一个是给受了伤的夫人吃的。他派小鱼去买了点儿童米糊,芝麻糊还有nai粉,顺便给那小子放了半天的假当贿赂。
“队长,你不用放我假我也想去,这也忒惨了……”哪个有血性的人能看的了人活活受这样的苦?
周柯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是心里又很苦:“那假还要不要了?”
“嘿嘿,要,队长我走啦!”
小鱼手脚轻便,没一会儿就回来了。绕的小路顺别墅的墙翻进来的,他知道队长可能对夫人关注太过,但是他就装看不见,甚至还会像今天这样帮个忙。
他和队长以前一起在热带执行任务,虫子咬的一身包,队长累得浅睡了一会儿,手机来了消息,屏幕亮了一下,那张屏保虽然只是瞥了一眼,但是很像这栋别墅里的夫人。
后来他们来了这个别墅,队长的屏保就换了。夫人是不是那个人呢?他不想知道,也不重要,队长救过他的命,这就够了。
周柯又给他上了一次药,喂了点温的儿童米糊,又给他翻了个身,如果不这样,渗血的伤口就会粘在床单上,扯开时会再次受伤。
林凭醒的时候交代他:“他回来前,衣柜下面第五个抽屉,有束腰,给我戴上。”
他拉开抽屉去看,那束腰病态的细,要把人的腰捏成一个沙漏一样。
林凭刚醒没两天,身上的伤口还没愈合完全,就穿着那恐怖的束腰被张轩睿拽着头发拖下了床,这一次没人能知道夫人发生了什么,只能在一楼听见地下室偶尔传来忍不住的哀嚎。
张轩睿踏出地下室入口的时候,随意地对夫人的贴身保镖交代:“看着点别让夫人死了,有事儿给家庭医生打电话。”
“是。”
张轩睿永远都不知道,刚才擦肩而过内敛的小山一样的黑皮男人,有多想拧断他的脖子。
林凭躺在一众刑具一样的东西面前,头发因为冷汗粘在额头上,连喘都喘不动了,周柯蹲在他的面前,抱着他,只感觉怀里的人轻飘飘的。
“周柯,”林凭靠在他的怀里,说话都不顺畅了:“走吧,我不怪你了,是我自己选的。”
“你知道我不会走的。”
“……我好累啊。”
周柯用手轻轻摸他的头发:“他总这样吗?”
“最近很多,他心上人回来了,他无能狂怒。”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他呵呵笑了出来。
“我先带你回去。”周柯给他抱在怀里,用外套盖住他赤裸的身体,别墅室内没什么人,男主人走了,他们也就不必殷勤着了。
“回……?我想回二中了,也想回一中。”他的话里充满着浓浓的疲惫和绝望,周柯低声说:“我会带你去的。”
屋子里染血的床单已经被佣人换了下去,新的床单又染上了,周柯看见他的ru头上有亮晶晶的东西,是一枚钻石ru钉,新打的,烙在周柯的眼睛里。
“好看吗?三克拉呢……”林凭不在意地动了动ru钉,刚刚打出的创口流了更多的血。
周柯按住他的手腕,眼尖地在上面看到了很多陈年伤疤,是割腕的痕迹:“别乱动了,出血。”
“不好看……吗?”他安静了,他受伤的ru头被男人火热的唇舌轻柔地舔弄,把刚刚流出的血也舔干净了,本来是很痛的,刚打了孔,火辣辣的疼,但是心里却没那么累了。
周柯能看出他存了死志,这别墅里他的房间连一把刀都没有,想必是曾经这样做过。他像活在黄金笼子里的金丝雀,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周柯把门锁上,在外面遛了一圈,大摇大摆从监控出去了,又在监控死角处爬上二楼:“好了,睡吧,我抱着你。”
林凭窝在他的肩窝,被整个人抱着,身上痛,更多的伤口接触外物,但是却有些安心,能够缩在大自己两号的男人怀里睡上一个安稳觉了。
“他有钥匙。”林凭喃喃道:“还有枪。”
周柯亲了亲他的头顶:“那就让他崩了咱俩。”
梦里是周柯不爽的脸,他咯咯地笑了起来:“怎么,我收到花你不开心?”
一个喜欢他的高中男生送了他一大捧玫瑰花,映得他的脸都漂亮又娇嫩。
周柯心里酸的像是醋坛子翻了天,但是又知道自己没资格生气,又不是什么关系:“那小子长的跟饿了三年吃不上饭似的,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