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泾海醒来还有点懵,脸上黏腻的汗水糊shi了额前的头发,脸上压出来的红印子他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出来自己嘴边可疑的水迹。
人是清醒了,尴尬的情绪也上来了,邬泾海都能察觉自己的脸在烧,悄悄地瞄一眼旁边, 吞了口唾沫道:“不好意思啊,平时工作太累了,一睡就不容易醒。”
施云帆有些懊恼,要不是自己后来太放松了,靠着邬泾海差点也睡着了,说不定就能让他安稳地睡到火车到站,“没关系,我也睡着了。”
倒是邬思琴毫不受影响,一直睡到临下车前邬泾海叫她才醒。
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车站倒不算很热,但旅程实在折腾人,接下来转的这趟火车邬泾海怎么也想不到是真的绿皮火车,连座椅都是上世纪的样子,陈旧,拥挤。
站与站之间的距离短得几乎和公交车站之间的距离差不多,车上多是当地的老人,提着几篮子土鸡蛋的,扛着一整条腌rou的,还有一个老太太带了一个渗血的蛇皮袋,吓得邬思琴直往邬泾海身后躲。
剩下的一部分人基本就是像他们这样的游客,有的直接在脖子上挂着长枪短炮。火车上总有售货员这事儿邬泾海知道,他还在上学的时候在火车上买过一次性的充电宝,回家拆开一看里头掺了很多沙子。
但是他没见过这么接地气的售货员,大爷大妈直接在座椅上,在过道里就开始兜售特产,还真有人买,双方比比划划地哪怕听不懂方言也能成交。
等几人下车后,邬泾海已经被车上的活鸡吵得没了脾气。好在施云帆真的很给力,特意调换了座位跟他们坐一起,行李箱因为有了这个近乎一米九的壮劳力,邬泾海轻松了不少,施云帆甚至还很乖地做了自我介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面试现场或者是见家长……
靠!不会他家没心没肺的邬思琴这么招人吧?
邬泾海决定接下来身体力行不给俩小屁孩深入接触的机会。
仙渡镇虽然背靠国家5A级景区,但往年一直没什么人来,但这些年随着互联网逐渐发达,自媒体行业兴起,这颗蒙尘的明珠逐渐被世人发现,慢慢地也因其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不一般的少数民族特色,打响了“山中仙镇”的名号。
尚未经过完全开发的处女地潜力惊人,不光吸引外地游客,还带动本地人专做客栈、民宿、酒吧等等。不少外地人也来这边投资开店,甚至有的不为赚钱,就是大城市里呆腻了,觉得这个地方清净,生活节奏慢,想开店就开,闲的时候到隔壁清吧喝两杯,衣食住行都便宜得不行,每天都有老乡担着自家种的新鲜的蔬菜来卖,还能看得见虫眼,都是没打农药的。好像在这里这才有享受生命的感觉。
的确,三人从大巴上下来,第一感觉就是空气质量很不错,连有点鼻炎的邬泾海都觉得很舒适。
“小施,你订的酒店在哪儿啊?”邬泾海问道。
施云帆说道:“还没订呢,临时起意来的,打算来了再说。”
邬泾海也忘了刚刚瞎想的什么防着他和邬思琴俩小孩儿干坏事了,直接道:“那你跟我们一块儿呗,我订的那家环境不错,离景点也近,好像还临河,说不定你晚上还能拍点夜景。”
施云帆自然没什么意见,邬泾海越发觉得这小孩他得好好看着,简直比邬思琴还好骗,他怎么就这么放心陌生人呢?还好遇到的是他邬泾海,不然人家给他卖了他还帮人家数钱。
邬泾海领着俩小孩儿打车到了古镇内,但游客太多,车根本不进去,还是得走一段路,好再离得并不远。
“我是先前预订了的,再多要一间,最好是挨着的。”邬泾海道。
“行,身份证看一下。”前台抬眼看了看他们一行人,“几位是今年的高考生吧,带准考证了么,咱们这儿好多景点都有优惠。”
前台姑娘还没看到邬泾海的身份证,默认几人都是同学,竟把他也算进去了。
邬思琴激动地说:“带了,带了,网上攻略里说过的!”又朝邬泾海挤眉弄眼道:“哥,你没有吧~”
“小施呢?”邬泾海不希得搭理她,问施云帆道。
“我也带了。”施云帆点点头。
“我谢谢你给我省钱啊,小东西。”邬泾海对邬思琴道。谁还没当过学生了,还想孤立他这个老年人么,哼,幼稚!
前台给了门卡,一溜三间临江的的大床房,邬泾海直接选了中间的,就打发妹妹自己收拾行李去了。
“小施有什么安排没有,没有的话一会儿跟我们一起吃饭呗?”邬泾海笑着看杵在他门口的施云帆道。
施云帆乖乖点头,说:“这儿好像有很多小吃,要是小邬也想拍照,我可以帮忙。”
邬泾海笑得更欢了,邬思琴随口吐槽他的话居然被施云帆记在了心里。
“你还真给我妹拍照啊,那可就麻烦你了啊。”
“不是她,我是说,唔,要是你也想拍的话。”施云帆给他笑得有点不好意思了。
邬泾海明白了,“哦,原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