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们三人真正走上古色古香的街道,才发现邬思琴穿的其实根本算不上张扬,甚至在一堆穿着各色或华丽或清雅的汉服爱好者游客里面算是十分朴素的了,时不时还有穿着当地苗家,土家的服饰银器的男男女女路过。
“你这衣服什么时候买的,怎么从来没见你穿过?”邬泾海才想起来这事儿,该不会这臭丫头一早就计划好了要来吧。
邬思琴不屑地撇撇嘴,哼道:“就是我高考前,妈说做旗袍,顺便也给我做了一身。”又忍不住锤了他哥一下道:“钱还是你给的呢,在家还试给你看了,你当时还说好看来着,你根本就是敷衍我!”
“好看好看!”邬泾海连忙求饶,“我就是忙忘了而已。”
还试图转移战火:“小施你说是不是,我妹妹简直是仙女下凡了!”
施云帆两手护着把他当遮蔽物绕着他团团转的邬泾海,不走心地道:“嗯,好看,是仙女。”
几人打打闹闹地,险些撞到路人。
“好啦,别把小施的相机撞坏了。”邬泾海循着香味儿来到一家小吃店前。
店面虽小但五脏俱全,只是没有座儿了。
“客人来几只鸡呗,荷叶竹筒鸡,可以拿着路上吃的,香得很!”老板热情地招揽邬泾海这个潜在客户。
邬泾海很容易被说动,空气里扑鼻的rou类香气,夹杂着荷与竹的清香,似乎还带一点药材香。
三人人手一只鸡,拿荷叶盛着,轻轻一掰,就能扯下一整只鸡大腿。先嘬一口快要滴下来的汤汁,再一抿,软烂的鸡rou立马跟骨架分离,只剩下嘴里鲜香酥软的rou。
邬泾海食指大动,把自己手里那只鸡拆骨扒皮吃干净了还意犹未尽,趁邬思琴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吮了吮因为手套破掉而沾上一点汤汁的手指。
这样吃下来其实已经有些饱了,双唇都泛着油亮的光泽,亮晶晶的,明明邬泾海算不上厚嘴唇,但看起来就是很有rou感,好像很软,很好亲。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仙渡古镇的灯光不像外边的大城市,尽是霓虹灯与LED广告牌的眼花缭乱,又或者是写字楼透出的忙碌的光影,无端让人紧张。
这里的灯多是暖黄色调,连路灯都做成几瓣茶叶的样式,这茶或许是这里的特产。沿街各种各样的美食铺子都随着夜晚觅食的游人热闹起来,食物的香,店家的吆喝,人间的烟火气在这一刻真正勾起邬泾海对生活的期待。
“哥!酒坊诶!”邬思琴一句话话瞬间让邬泾海脑中警铃大作。
“酒怎么了,你又不能喝,瞎激动什么?”邬泾海道。
这酒坊位置还算不错,门口挑着幡,上面一个古色古香的“酒”字,倒是很有韵味。
邬泾海还是走了进去,无他,平时住家里也没什么机会小酌一下,现在遇到了就想试试。而且这酒看着都是自酿的,地下摆了好些大酒缸,也有些小巧的摆在了架子上。
“客人尝尝我们的桃花酿咯。”女服务员打扮得很俏丽,见人来就捧着托盘笑道:“还有好些端午的菖蒲酒呦!”
邬泾海拦住跃跃欲试的邬思琴,自己捻起一只小纸杯,浅浅地抿了一口,砸了砸嘴巴。确实是花酿的低度酒,很清甜,正好解腻,而且当饮料喝也不错,觉得可以赏小屁孩一点,于是又拿了一杯喂到邬思琴嘴边道:“尝尝。”
“唔”邬思琴一口饮尽,皱了皱眉头说道:“真的有股酒味诶,喝下去还有点热热的。”
施云帆只盯着邬泾海的手看,一路上都不多话,这时候却问了一句:“有药酒吗?”
店员听了应了声有就忙不迭去找。
“小施买药酒做什么?带给家里老人的吗?”邬泾海好奇道。
“啊……算是吧。”施云帆不欲多说的样子,邬泾海也就不多问,只默默看着施云帆询问成分、效果、价格等等。
最后一人拎了几个漂亮的陶瓷小酒瓶往江边溜达,买这么多,除了邬思琴因为酒瓶好看的缘故恨不得每一样都集齐了,邬泾海自己也觉得一瓶的分量太少,怕是留不到带回家做伴手礼就喝完了。
“哇,好美啊!”没什么文化的邬思琴只能靠大喊来宣泄自己的赞美之情。
几人来江边不是为了散步,而是为了游江,事实证明他们来对了。
白天和晚上的玉带江是两幅不同的风景画。
夜里他们才突然发现江边的人家好像都挂着红灯笼,红艳艳的光点亮了整个玉带江,妆点得让人恍惚间不知是天上还是人间,远处高塔一样的建筑在夜里更加显眼,像海上的灯塔般巍然矗立。
邬泾海已经迫不及待地想上船了。排队交钱坐定后他才发现船上其实人很少,可能因为这里游船不像C市公园里那些安装了发动机,依然是靠人力乘船,也没有要求他们穿鼓鼓胖胖的橙色救生衣,这让邬泾海很意外,不禁往内坐了坐,顺便把邬思琴护在里面。
船工看不太出来年纪,但感觉应该是老手了,身材黝黑健壮,是常年风吹日晒做活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