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毒本来能迅速要了他的命,这个小男孩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他甚至疼到发不出叫声,只知道怎么挣扎,捶打地面,他的脸色更加苍白,地上全是从嘴角和鼻子流出的血。
墨奈何只是看着毒药发作,神色漠然,但墨成坤的视线模糊,脑子不能思考,他甚至无法分辨出墨奈何的表情现在代表什么。很快墨奈何就感到了讶异,因为几个时辰过去了,他仍然奄奄一息,没有死亡的迹象。墨奈何转变成了惊喜,
墨迦:“听说墨成坤这次不小心中毒了?”他并不知道那是父亲的恶意,墨奈何说:“只是个意外,完全无心的意外。”
墨成坤完全忘光了那痛苦的时光,或许是身体为了保护主人,而选择了选择性遗忘。但是他的身体还记得住那种疼痛的感觉,那像是后遗症,有时候不会犯,有时候会痛很久,伴随着恶心。他会选择闭门不出,反正他就爱一个人在屋子里,消失的时间长了,武铭会关心地来看他,墨成坤的房门上锁,他就把房门撞开了,只看到一团抖动的被子,武铭说:“你也会这样啊,真好笑,做噩梦了?”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好笑,打算把被子扯下来,从里面传来墨成坤有气无力的一句“杀了你”。武铭说:“你这算什么?这样子我只在我妹妹来葵水的时候看见过……哦,你不会……你从来不跟我们一起洗澡。”
墨成坤:“……”
可能是真的很疼,他默不作声,没去计较武铭的脱线。武铭说:“我得让大夫来看看你。”
墨成坤:“不用去!”
他停了一下:“没有用的,这是落下的病根。”他没跟武铭说具体,武铭说:“宋元也知道吗?你看起来真该被照顾。”
“他……不知道。”
“为什么?你没有告诉过他吗?”
“别跟他说,他会自责的,这件事跟他无关。”
这就是墨成坤的最后警告。很多事情他都不让宋元知道。武铭说:“你们的关系需要对彼此隐瞒吗?”
墨成坤:“你跟你爹娘也会有些不想告诉他们的事吧?”
武铭当机立断:“没有,我做了什么糟糕事都是一并说出的。什么都要实话实说。”
墨成坤:“……”他到武铭这里一向很语塞。
宋元在那个时候讲:“我想杀了他,他把顺心如意杀死了。没有人可以杀死我们的东西。”
墨成坤:“那只是鸟而已,死了的话,再养一对就行了。”
宋元:“才不是,再来一对也不是顺心如意。每一只鸟都是独一无二的,就跟人一样,找不到可以替代的。”
他看着比我还伤心。墨成坤想,喧闹的鸟确实容易被杀,只是因为叫声和长相不讨喜,就可以轻易被扼杀,人的喜好可以决定一个生命是否存活。
宋元:“而且他是怎么照顾你的?这也算照顾吗?”
宋元刚开始认识怒子相的时候,是和墨成坤吵得最凶的那几年,他想让墨成坤离开墨门,墨成坤却不愿意,他们经常为此次大打出手,谁也不肯让谁。
怒子相跟宋元交谈的时候,说宋元只是表面温和,看着压着一股戾气。
怒子相:“你说过,你很讨厌在安宁的那个家,对吧?因为他们全都乖得像人偶一样。”
宋元:“正是,毫无生气。”
怒子相大笑:“但是你现在跟他们有什么区别呢?你把愤怒压住了,一股无名的火压在心上。”
宋元惊讶于他并没有逃出血缘的怪圈,兜兜转转,他还是他爹娘的儿子。
怒子相:“你就是很像他们,没有办法,你总得从爹娘那里继承一点什么,毕竟是他们生了你,不是别人。我儿子也很像我。”
宋元有些意外:“您儿子?听说脾气很大。”那时他还没见过怒厄,只是听说怒子相有个坏脾气的儿子,怒子相竟有几分骄傲和自豪,说:“这小子确实很像我小时候,我脾气也很大的。实际上,他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有情有义。”
在墨奈何没死之前,墨成坤和墨迦处于一种微妙的关系之中,长年累月地同住一个屋檐下,而无时无刻都讨厌对方,其实是一个非常高难度的事。墨迦确实很讨厌墨成坤,从各方面来说都是如此,比如墨成坤会养乌鸦,会养蛇,都是一些不吉利的不好的东西,而且能让墨迦毛骨悚然,墨迦也不喜欢墨成坤那张过分漂亮的脸,那个阶段,墨成坤还没有把自己的身体练得健硕,他的rou少得可怜。然后你就可以看到两种男人在对待Yin柔的同性的区别,比如武铭是完全被他的脸吸引,而觉得他可怜,再比如墨迦,是彻彻底底讨厌他这种脸。换言之,墨成坤要是是女人,他可能还没有那么讨厌墨成坤。墨迦再没良心,也不会欺负女人。
你看他不知道朱砂的性别时,对朱砂就温柔很多。由于朱砂在墨门的时候,墨氏夫妇还在,所以朱砂并没有在那时跟墨成坤见面,就算墨成坤到了墨门,他也只会一个人在房间里摆弄小物件。
但是,尽管如此,墨成坤还是跟墨迦有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