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小时候的梦想大概有几类,一类是做商贾,腰缠万贯,一类是入仕,功成名就,一类是做大侠,名满天下。
大多数人怎么也不会去选最后一类,他们没这种条件,而且那是地狱级难度,选了大概会去见阎王,大多数人都是在行侠仗义的路上就被杀死了。
但是,怒子相……你以为我要说宋元吗?不是的,怒子相就跟小说男主角一样,憨厚忠实,道德感极高,娶了美丽动人的妻子,有了一个冥顽不灵的儿子。当然,关于儿子这点,他没怎么发现,并且引以为傲。能够给出大概的事例类似《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他和他妻子肯定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可以讲,也有涉及这个国家,这个朝代的兴亡,但这是他们那一代人的故事了。
怒子相说:“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呢?”
宋元:“可以的话,我也想像怒盟主一样,拯救苍生,听起来很不错,有一种成仙的感觉。但是……我恐怕没那么厉害,也无法原谅所有可恨的人,对我来说,能帮到我所珍视之人就不错了。”
怒子相:“有什么好原谅?就算是仙也会惩罚妖魔,要是什么都原谅,未免太没底线了一点。不是谁都能被感化的。有些错事,做了第一次,就会做第二次。”
怒子相和宋元初次见面的时候,宋元没属于任何一个门派,他本来不该与三门五派的弟子相提并论,但他是刘慧心举荐的,而且他姓宋。古代不比现代,相同姓氏的本家都是聚在同一个地方。
宋家应该在安宁,他们在几个朝代前就在安宁,宋家出过不少人物,大多都是官吏,官吏的儿子世代为官,商贾的儿子做商做贾,农民的儿子世代为农,虽然科举能够改变不少人的命运,但大多数人还是按照身份世袭制的程序在行走。
宋元和左苍蓝是坐马车到的金火派,左苍蓝兴致缺缺,这就是为什么他们是坐马车而不是骑马,左苍蓝对门派没有兴趣,从小学武练剑并不代表一定会靠近武林的中心。
左苍蓝:“真有意思,其实武林和朝廷都是一种权力的表现,你不向往那种权力,却爬上这种权力,听我的,真正摆脱权力的方法,就是做我的专属男仆。”
虽然左苍蓝当时还小,但却已经看的十分豁达。宋元说:“我很乐意,但是,你会后悔的,你明明不喜欢捆绑关系,你在剑庄里根本坐不住。更别提让一个人永远跟着你了。”
左苍蓝:“我很佩服你的长情,我认为一段关系久了就应该换,常看常新。但我娘很喜欢你,你就感恩戴德,磕头言谢吧,如果不是她,你也学不了全天下最Jing妙的剑法。”
刘慧心还怀着左苍蓝的时候,就在马上奔波,或许左苍蓝习惯了这种奔波,随便找一家客栈就是家,或者直接在郊外睡也不是不行。作为少爷实属难得。
他们的第一个吻是左苍蓝喝完酒黏黏糊糊吻上来,慵懒且会与人保持距离的猫变得热情起来,酒Jing让荷尔蒙开始发散,一切变得暧昧,那看起来像是酒醉后的意外。左苍蓝经常喝酒,他尝起来真有股酒的味道。宋元很意外他会那么做,不如说是没想到,左苍蓝说:“你认为吻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吗?”
宋元:“……”
宋元:“当然了,它应该留给值得珍视的人。”
左苍蓝:“你好死板,我以为你会更灵活一点。”
其实左苍蓝除了宋元没有亲过别人,他故意没有告诉宋元,但宋元看出来了,他露出费解的表情,却没有拆穿左苍蓝,他还挺享受他们之间的主仆游戏的。宋元可以变成他们想要的任何样子,做一只被套上项圈的狗也没什么关系。
没有人会不喜欢怒子相,他有威严,成熟稳重,善良,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贴到他的身上并且没有违和感。从他身上,宋元感到了一丝光明。左苍蓝对他这种莫名其妙的崇拜感到不能理解,左苍蓝没有崇拜的对象,也没有敬仰的对象。他所爱的只有各家的剑法和各地的风景。
只有怒厄在阻止,没有人知道怒子相的身体很糟糕,怒子相从不告诉别人他的身体状况,怒厄说:“爹,你才没有必要为他们付出那么多。大家不是真正地喜欢你,如果他们喜欢你,他们会让你自由。”
这是怒厄作为儿子的私心,所以他看不起三门五派,他觉得三门五派自私透顶,利用他爹的善良,但不会为他爹考虑。他们全都是冷冰冰的,没有任何温度,就算是烈火也烤不化他们,他们比天山上的冰块更为顽固,亘古不化。
只有在怒子相面前,怒厄才会收起所有的蛮横,转为听话的儿子,那个时候他也才十岁。
接二连三的调养让宋元感到了不对,他是为数不多知情的,几十年前,那一战让怒子相落下了病根,斩草难除根,说的就是这种情况。落下病根后,怒子相没有退后,而是迎难而上。
宋元说:“让谁当盟主都好吧,您的身体……只能安心养病。”
怒子相拒绝了他:“这么多年,我都在找一个合适的继承人,我不能随随便便从这个位子下来,那太不负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