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与当然不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他就当没有这回事,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打算。
但他的态度是一码事,世子的态度又是另一码事。世子开始刻意与他疏远,保持距离,而狼与也因为被他赶走而“赌气”了起来,两人见面时气氛很是僵硬。
他们就这么不冷不热的保持着尴尬的距离,谁都不愿意对自己的决定退让,首领之类旁人并不知其中内情,对此束手无策。
他们现在准备回家,这一路上也并不是无所事事的,某个地方山贼成了规模,听说欺男霸女、恶贯满盈,当地百姓深受其害,苦其久矣。刚好他们归途可以特意过去一趟,首领便提出要剿灭那里的山贼。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他们打赢了胡军残党,却在熟悉当地地形的山贼手上吃了亏,世子和首领分头行动,本以为能效声东击西。但世子自以为隐蔽的位置却被熟知地形的山贼察觉,将世子带的队伍给包围了,形势很不乐观。
世子身边的人并不多,没有办法杀出重围,他只得便退便思考对策。可任他如何思考,眼下这种局面都是凶多吉少,他没有办法顾全所有,权衡之下,便选择了有利于首领那边的对策,首领那边人更多更有机会反击,且首领作为明面上的Jing神领袖,不能有闪失。
他这样的决定便是把自己放在了进退两难的处境,他不得不负隅顽抗,祈祷首领那边可以快些察觉状况来支援。如果一直无人解围,他们寡不敌众,最终就是全灭的结果。
山贼的质量层次不齐,武功基本都不如他们这些平时训练的士兵,而世子则算个二流水准,不如首领,但与草寇和普通百姓比,还是绰绰有余的。可架不住对方的地盘人多势众,世子带人手起刀落杀了不少人,山贼们见同伴身亡更是怒发冲冠,亡命之徒拼得更凶。
世子的队伍里逐渐有人受伤,但山贼们的三脚猫功夫还不足以对抗世子。见世子一人就杀了他们好些弟兄,山贼的头目忍不住了,令所有人停手,将他们包围,然后狞笑着让世子出来单挑,说要亲手割下世子的头颅。
身后有这么多人,世子当然不可能退让,只得提剑迎战。
这个山贼头目曾经也是个江湖中人,但品行不端,被逐出师门,趁乱便靠着武功集结了不少三教九流的二流子,占山为王,欺男霸女,为祸一方。
他虽是个彻头彻尾的人渣,武功却不低,想必也是以此来威吓手下的。世子一与他交手,便自觉不敌,被逼得节节败退。他身上被伤了不少,那头目就跟猫逗耗子似的,故意慢慢折磨他,任他狼狈闪躲,并不给他致命一击,别的山贼们在边上嬉笑奚落,大声叫好。
世子隐约知道,自己可能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他对死亡并不太恐惧,他为了自己的存活,从最初的三皇子到引领义军杀敌,同样踩着无数人的尸骨走到今天。他并不仇恨这些山贼或者是胡军,所有看似不同的势力不过是因为立场不同罢了,本质都是一样的,对素未谋面的人谈何恨意?但这就是人类的战争以及所有争夺的规则,你不杀了别人,别人就会杀了你,踩着你的尸骨走他的路。
世子的足下也早已白骨累累,他能活下来,不是证明他有多特别,只不过是因为他深谙这套规则且运气不错。他从没有逃避过,自己有一天或许也会成为别人足下的尸骨,这一残酷的事实。
他心中坦然,只回忆了一下,留给小枝的钱财有没有给够,希望她日后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别受欺负,即使不改嫁,首领也会照顾她的吧?
世子难以招架山贼头目的招式,眼看着那剑就要刺入他的胸口,一柄弯刀飞掷过来,直接打落了山贼的剑。
狼与竟从边上的树上直接翻身跃下,落在了他们的角斗中间,他外出作战时因为容貌显眼,一贯带着一面青面獠牙的面具,颇为唬人。
狼与的气息有些急促,应该是马不停蹄的赶来的,他从容的捡起地上的弯刀,对那山贼头目说:他不过是个十几人小队的小队长,你却将斗过他当做一件津津乐道的事,也不嫌害臊。
那头目果然被他激到,对他刀剑相向:你们这种杂碎,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就杀一双!
他提剑就进攻,狼与自然迎战,可形势却完全扭转了过来,方才是头目逗世子,现在反倒成了狼与逗他。
头目自从当上了这山贼头目,就顺风顺水,很久没受过这等窝囊气了,嘴上骂骂咧咧、气急败坏,却无法伤到狼与分毫。
世子虽捡回一条命,却在一旁看得暗自心惊,他知道狼与武功不低,但按照以往来看,应该也完全没到可以碾压山贼头目的地步。如此看来,平日里他显然是隐藏了实力。而且他动手干净利落,不是个会戏弄对手的多事之人,他现在是在拖延时间。
世子猜得不错,等到他隐隐听到其他的嘈杂,猜想可能是首领率人赶到时,狼与便痛快的解决了山贼的头目,并将他因难以置信而死不瞑目的头颅割下,提在了手上。
他身上浴血,脸上带着鬼面,说话又带着怪异的口音,强大又可怖,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