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飞点头:“所以要从粉丝大v里,观察哪些人,说温敬和小周是分手了的?”
寇礼道:“对头,不过舆情监测,是件需要每天都要努力,并时刻都不能放松的事,一是半会儿,你也扒拉不出什么名堂来,我呀,建议你雇两个专业搞舆情的小孩,专业去做。”
寇准话音刚刚落下,便有一通来自刑队长的电话打了过来——刑队长是接管“常伟斌猥亵案”的刑警队长,而寇礼等这个电话,已经等了十多天了。
“喂?您好!刑队?”寇礼迫不及待道,“怎么样,是常伟斌的案子有进展了吗?”
电话那头说:“算有吧。”
“算有?”
“嗯,我们在25中附近的一个下水沟里,发现了一具无名男尸,尸体已经腐烂,但法医的比对结果是,确实是吴理的dna。”
寇礼惊讶得微微长大了嘴:“……吴理,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死亡时间锁定在,研究生考试,第二日的当天——根据常伟斌的口供,我们有理由认为,温敬有作案嫌疑。”
寇礼&彭飞:?!
刑队冰冷的声音继续道:“寇律师,我知道你的当事人很忙,那你能否,为你的当事人,提供不在12月25日,整日的不在场证明。”
寇礼:“我……我和温敬,在12月25日上午的时候,是在一起的,大概是9:00-10:10左右,具体的时间我记不太清,但我们在xx咖啡馆里,大概谈了一个小时多一点儿,嗯……据他说,在见我之前,送了周先生去考试,应该从前一天夜里,就一直和周先生在一起,直到送周先生去考场,这才分开。”
刑队长:“你说的这一部分时间,我已经命人去调取相关路段的监控了——我们想知道的是,当你离开咖啡馆之后,25日10点12分,温敬独自从咖啡馆离开,步行走了一条街,拐进了监控盲区之后,就再也没有在监控探头中出现过,直到11:20分左右,他再次出现在考点门口。中间这段时间,温敬他去了哪里——寇先生,你知不知道?”
寇礼叹了口气:“不知道。”
刑队长道:“好的,那让你的当事人,抽空来警局配合一下我们的调查,没问题吧?明天中午十二点之前,不过他多忙,我们都要在警局见到他,否则……”
“刑队长,”寇礼打断他,“温敬他……”
“失忆了。”
“失忆了?”沉重的男声提高了音量,“什么时候的事?”
“也是25号,晚上,出了车祸,已经报警了。”
“这个记录我们调查到了,但那边并没有他失忆的记录。”男人的声音蘸满怀疑,“据说,他们所乘坐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
“是的。”
“然后就失忆了?”
“没错。”
“那这时间和手脚……有点儿凑巧啊。”
寇礼一愣:“您什么意思?——您的意思是,这事故是温敬自导自演?这太荒唐了,他连命都不要了,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演这一出?”
却听刑警管道:“诶?我可没有这样讲,大影帝嘛,演技卓绝,又用情至深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还是要调查了解一下,寇先生,你说对吗?”
18点02分。
刑队长的第二通电话,打到了温敬的手机上。
温敬正在做脑部ct,而周清皖等在外面,已经全权接手了温敬的手机。
看到一个来自北京的陌生号码,周清皖有些犹豫,莫名其妙的,他居然有点儿心慌,考虑着要不要接起。
于是,电话响了30秒左右,被挂断,下一通电话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进来。
周清皖还是接了,便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
调查的同志是当天晚上23点到的,先去找医生了解温敬的病情,又来到温敬的病房里。
这时候,温敬正疲惫地睡着,他发了高烧,意识也不是特别清醒,临睡前才对医生陈述过自己的感觉——什么都看不见,20岁以后的事情,也什么都不记得。
向医生了解了情况之后,刑警决定,将温敬叫醒,也把所有的“无关人士”,通通请离了病房。
一场审问进行了40分钟。
有什么好问的呢?
其实也没什么好问的,只不过是将相同的几个问题,翻过来,覆过去,问了一遍又一遍,但温敬只有两句话:
“我不知道。”
“我不记得了。”
这么九个字,怎么说都没有差别,因而若是想从细枝末节上,找出温敬口供的不同,根本不可能。
警察于是开始问他你记得什么,温敬便说些很久远的事,半点意义都无。
因此,当调查刑警走时,却有两个便衣协警,在走廊里坐了下来。
周清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这一切,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重新走进病房中,在温敬的病床边上,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