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钰气的骂道:“你哪个院当差的, 会不会回话。”小丫头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院子里正看热闹的女眷,却都因这小丫头的回话,怔住了。王墨染抖着身子扶住了落秋的手,腿也有些站不住, 因怕失态, 忙低声同落秋说:“走, 我们走。”落秋不错眼的盯着她,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听了她的话, 忙招呼小丫头:“愣着干什么,还不过来扶着二nainai。”有林湘园的丫头上前,扶住了王墨染,一行人连告辞的话都没说, 便急急走了。再看若芯这边,她脸上挂着泪儿,身上衣衫不整, 因拔了簪子, 额前溜下来好几缕头发, 还真是一泼妇模样。她窘的抬头看向刘钰, 见他脸黑的锅底一样, 身上被撕打后脏乱不堪,心里早悔了上来,她方才太激动了,怎么也不知问清了再说, 此时, 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我, 我”这二人一时倒了个个儿, 刘钰已然站在道德点上审视着她,可见若芯羞的满面通红,头都低到了地上,又心软下来,他走过去,从丫头手里拉过她,给她拢了拢额前的头发,又揽过她的腰,去了屋里,嘴里还不忘再骂一句:“进屋去,别再给爷丢人现眼了。”秦穆菲见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怎么也没想到,若芯这么大气性,竟敢守着人,当众撕打刘钰,刘钰虽满口骂着她,可怎么瞧都不像真恼了她,不禁叹道,这钰二爷当真叫这丫头给治住了。她转头扫了扫院里人,见众人尚还面面相觑,一甩帕子道:“这席也甭吃了,散了吧。”谭松玲扶着巧儿的手,从台阶上下来,一面往外走一面同穆菲说着:“也难怪若芯想差了,我也没想到会是钏二爷,那位二爷可是出了名的孝子贤孙,怎么也这样胡闹。”秦穆菲凑到她耳边说:“嫂子不知道,年前我就听奴才们嚼过这事,说是钏二爷不知怎的,迷上了个会作曲儿的姑娘。”又凑的更近:“是个巷子里的暗娼,那姑娘同咱们二nainai一样,一肚子的诗词歌赋,做的曲填的词在东京城里无人不赞,我还特意问大爷有没有这回事,大爷只斥责我,不叫我瞎打听,可没有不透风的墙,嫂子深居简出的,不知道也寻常。”谭松玲听的目瞪口呆,随即叹了一声,也低声道:“这,这老太太在王家人面前也不好交代罢,墨染原是要许给钰二爷的,是钰二爷名声不好,总在外瞎闹,才许的钏二爷,如今倒好,上赶着打嘴,人王家因为女儿有孕,还特意把落秋给了姑爷做通房,你说说,叫王家怎么咽的下这口气。”“谁说不是,当初王家端着十分的小心给女儿挑女婿,结果呢,还是没能称心如意。”二人一面说一面走到了院门口,松玲见钟毓馆的几个大丫头都陪着送出来,忙道:“你们快回去伺候那俩祖宗吧,不用管我们了。”紫嫣笑了笑,道:“大nainai别客气,这一顿闹,nainai跟爷且得在屋里腻乎一阵子呢,我们nainai面皮薄,不喜欢屋里有人,我们可不敢进去惹爷的嫌。”又赶着说:“今儿真是慢待nainai们了,我这里替我们姨nainai赔不是,改日必要将这席面再补回来。”谭松玲笑道:“行了,你快回去吧,我去趟长春馆,穆菲也得去二太太那儿瞧一瞧,府里又不得清净了。”待从钟毓馆出去,各自去了各自长辈那里。钟毓馆内室里,刘钰正忘情搂着若芯亲吻,他像是几年没碰过女人似的,使劲把她往怀里揉,若芯心内有愧,没十分推拒他,可见这男人将手伸进她衣襟里,这才喘道:“小心孩子~”刘钰哪肯放过了她,若芯有身子这半月里,他一碰她,她就嚷着身上不好躲着他,便是实在忍不了,也得他哄着劝着求她半宿,她才愿意同他亲近一小会儿,哪能像今日这般畅快,知她是理亏了才如此乖巧,更不肯罢:“可算是抓住了你的短儿,我不摸你,叫爷再亲一亲。”她推了推他,嗔怪道:“谁知道你那会子突然回来。”“若不是爷早回来,又怎知你这爪子这样厉害。”“二爷该先去长春馆,太太要知道二爷今年过年没给她添堵,指不定多高兴。”刘钰确是有些小心思在,以前举凡家里出了事,一大半都是他做下的,可这回他清清白白,便迫不及待的回了钟毓馆,想听听若芯会跟他说什么,那两位嫂子又会在若芯面前怎么夸他是个浪子回头的好男人,只没想到,一回来就挨了一顿揍。“放开我。”“不放,爷这样给你争脸,你不该好好伺候爷么。”若芯虽被他亲软了身子,脑子却没乱。“二爷这意思是,你大年下的没在外头鬼混,倒成了一件该歌功颂德的大事了。”心思被她点出来,刘钰也不恼,只看着她那勾人的小模样,又痒痒的难受,她此时溜着头发,衣襟半敞,同往日的端庄矜持大不同,他难耐的又去亲她揉她,品着她身上的芬芳说:“嗯,好的紧,既然嘴这么厉害,那就给爷再亲一亲。”钟毓馆里打情骂俏悱恻缠绵,林湘园里却是鸡飞狗跳乱作一团。刘钰没在外头惹事,康氏也没多高兴,原是柳氏一得了信儿,就找上了她,在她面前挖心掏肺,哭的死去活来,康氏看着她一副慈母多败儿的懊悔样子,也是头疼,又听见说墨染身子不好,便陪她一齐去了林湘园。秦穆菲也已得了信儿,赶到了林湘园,陪着康氏柳氏一叠声的询问墨染哪里不好,又着人请太医来。天色渐渐暗下来,有小丫头不知从哪里得了信儿,已经开始议论起了外头的事:“听说那来闹事的姑娘,在府门口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