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有一计,若是成功,既能让小皇帝乖乖地听咱们的话,还能直诛陶贼的心!”
方守铭说完,凑到魏浔耳畔低语几句。
魏浔暗沉的脸色缓缓转晴,唇角勾起一丝狞笑:“罢了,反正她已是残花败柳之身,若是这个法子管用,哼倒是能狠狠恶心一下陶临渊,哈哈哈”
放声大笑完,他又对方守铭道:“你去挑选上几个模样俊俏的男子,我身为兄长,总归要心疼心疼自己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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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无晏被侍女领入一间临山景的屋舍,屋里有六名婢女守候在此,服侍她更衣用膳。
魏无晏心中清楚,这六名婢女都是魏浔安排来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晚膳的时候,魏无晏瞧见桌上有一道清蒸螭霖鱼,于是提箸尝了一口。
“这螭霖鱼的腥气怎么这样重?”
她急忙吐出口中糜烂的螭霖鱼,喝上几口茶水冲洗腥味。
服侍在一旁的婢女脸上笑容敷衍,只冷冷道:“螭霖鱼娇贵,生活在青州太山湖底,离水半个时辰就没了气,无法活着运到荆州,御厨已在鱼上撒了不少去腥的芫荽,陛下若是吃不习惯,奴婢给您撤下这道菜。”
魏无晏淡淡道:“不必了。”
她低垂下眼眸,默默吃起桌上的菜肴。
其实魏无晏以前在宫里时常常是吃到鲜活的螭霖鱼,所以她从未觉得螭霖鱼是多么罕见的稀世珍品。
今日听这位婢女所言,她才知晓原来螭霖鱼竟是这么娇贵,想必摄政王为了满足她的口腹之欲,没少折腾麾下的青龙船坊。
摄政王真是将她养得比这螭霖鱼还要娇贵,自己离开男子不过半个月,思念便如藤蔓在心底蔓延,好似离开了水的鱼,呼吸之间都是不能自抑的疼痛。
魏无晏匆匆扒了几口饭,将眼中的酸涩逼了回去,生怕守在一旁的婢女发现她竭力隐藏的心思。
熄灯躺在床榻上,她抬眸看向窗外皎月,心中暗暗祈祷摄政王千万不要上魏浔的当,莫要因顾及自己,在本该一鼓作气拿下荆州的时候止步不前。
固若金汤的堡垒中,一名立在廊下的男子眸色清若冷月,男子五官平平,可眸子却是极亮,身材高大且修长,一身玄衣包裹着男子健硕的体魄,仿若隐藏在黑夜里的一只豹子。
“继尘,铮然,你们二人进来。”
方守铭冲廊下两名玄衣男子道,这些人都是魏浔养在身边十年以上的死侍,忠心耿耿。
被点到名字的男子眸光微动,随一旁的继尘步入殿内。
殿内站立着数十名身材挺拔,容貌俊秀的男子。
方守铭命这些男子排成一排,背起手在他们面前慢慢踱步,上下打量。
当他走到名叫铮然的男子面前时,方守铭脚步一顿,眯起绿豆眼,他起头细细观察起男子的模样。
男子容貌虽然寻常,却是四肢修长,宽肩窄腰,眼眸也生得极为漂亮,眸瞳漆黑,眼角隐有凛冽寒光,看得方守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不过这也是一名死侍该有的样子。
“你出列,还有你们四个人。”
方守铭伸手在一排男子中点了点,拢共点出五个人。
他的绿豆眼转了转,皮笑rou不笑道:“近日府中来了位贵客,你们明日记得净面修脸,换好新衣裳,随我去面见贵客。嘿,若是被贵客选中了,那可是你们的艳福啊!”
方守铭说完话后,迈着悠闲的步伐离开殿,他没有注意到刚刚那个被他点到名字的男子,漆色眸底浮动着骇人的煞气。
翌日一早,魏无晏就被屋里的几名婢女唤起来洗漱装扮。
魏浔派人给她送来了一件缕金百蝶穿花云缎裙,还有一套华丽Jing巧的头面。
魏无晏看向托盘里的华丽衣裳,面色如常,任由婢女们帮她更衣添妆。
可她的心中却升起一丝狐疑。
为了让朝中百官相信宫里的皇上是假的,想必魏浔早就将自己在他手中的消息散步出去,所以昨日方守铭在接她前往堡垒前,才会让她换上男装,招摇过市。
今日魏浔命人送来女装,又是寓意为何?
换好衣裙,肩头披上织锦镶毛斗篷,魏无晏在婢女的引领下前往魏浔约她见面的茶室。
茶室内,魏浔坐在茶案后,正在用热水滚烫茶盏。
他的身后,站立着五名身姿修长的男子,当他们瞧见魏无晏款款步入茶室,齐刷刷冲她投来意味不明的目光。
魏无晏黛眉微蹙,又迅速舒展开来,她不急不慌坐在蒲团上,笑盈盈道:“一年多未见,七哥在茶道上的情致还是这般高雅。”
室内茶香浓郁,魏浔从袅袅水汽中抬起头,面上浮现出一抹晦色,他盯着面前娇媚动人的女子,笑道:
“陛下的恭维话,真是让我大觉汗颜,想当初在学习茶道的课程上,夫子总是夸赞陛下一点即通,高人雅致,比我们这些受名师指点过的皇子们,玲珑剔透得不只是一星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