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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魏无晏脑中一团乱麻,在回去路上,她步履沉重,不时驻足佯装观赏庭院里的景致,尽可能去拖延时间,同时悄悄打量有没有遁逃的可能性。
只可惜这座堡垒建在半山腰间,翻越过墙头,下面就是万丈深渊,一旦掉落下去,必然会摔得粉身碎骨。
魏无晏的心思很快被老jian巨猾的赵嬷嬷察觉出来,她冷笑一声,唇角勾着讥讽的笑意:
“老奴劝陛下还是不要在路上磨磨蹭蹭,免得耽误了一会的大好春光!”
俗话说得好,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更何况魏无晏只是一条不成气候的小泥鳅,如今沦落到魏浔手中,这里的奴才们虽然嘴上尊称她一句陛下,可在心眼却把她当阶下囚对待。
赵嬷嬷话音刚落,只见走在前面的小皇帝突然转过身来,眸光犀利。
女子水眸仿若结上一层寒霜,透出刺骨的冷意,瞧得赵嬷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女子仿若一株娇嫩妩媚的玫瑰,明艳至极,以至于让人忘记它的根jing上布满了利剑般的刺。
“朕瞧赵嬷嬷这般心急,想必是许久没有没享受过春光,要不朕回去寻皇兄说上一说,让嬷嬷挑选出几位容貌俊俏的侍卫,好纵享一段春光?”
扑哧,跟随在二人身后的数名婢女忍不住掩嘴轻笑。
“你”
赵嬷嬷着实没料到这位寄人篱下的小皇帝胆子不小,马上都要清白不保了,居然有闲心当着众人的面,对她出言讥讽。
可还没容她答话,却见小皇帝突然收敛起笑容,扬手给了她一记清脆的耳光。
“大胆刁奴,就连你们的主君见到朕,也要恭恭敬敬唤上朕一声陛下,你又算是什么东西,居然敢直呼朕的名讳!”
女子看似纤弱,可手上力气极大。
赵嬷嬷被魏无晏迎面扇来的一巴掌打得踉跄数步,一下子跌坐在地,围观婢女们发出惊呼,连廊内顿时乱作一团,
“陛下训斥得极对,是老奴不懂规矩,只是主君有令,还请陛下不要让老奴为难。”
赵嬷嬷不愧是人Jing,在短暂的错愕后,愣生生忍下了这巴掌,她跪在地上重重叩首,临末了,还不忘拿魏浔的话去威胁小皇帝。
魏无晏甩了甩发麻的手,冷冷道:“朕知晓了。”
这场小小的风波过后,魏无晏没有再故意磨蹭,很快就回到昨晚休憩的观日阁。
跟随她身后步入暖阁,还有那位被她胡乱挑选出来,名叫铮然的侍卫。
男子身材极为高大挺拔,只静静站在屋内,就遮挡住了窗外的日光,将女子纤细的身影笼罩在的Yin影之下。
魏无晏心跳如雷,她不由后退了几步,隐藏在海棠纹宽袖下的手指紧紧蜷缩。
她的掌心,正握着一支锋利的金簪。
原来魏无晏刚刚突然对赵嬷嬷发难,并非是为了撒气,而是想要制造一场混乱,好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从发鬓间拔下一根簪子藏进袖口。
只不过魏无晏隐约察觉到,就在她迅速将簪子藏入袖口的一瞬间,站在赵嬷嬷身后的铮然眸光微动,好似将她的鬼把戏都瞧在眼中。
可男子却没有出言揭露她。
魏无晏隐隐觉得铮然这个人有些古怪。
还没容她琢磨明白,流珠帘后传来赵嬷嬷的催促声:“还请陛下宽衣解带,尽快与铮侍卫圆房。”
“滚出去!”
魏无晏一把抓起桌案上的茶盏,朝流珠帘后的身影砸过去。
噼啪,
茶盏落地,碎瓷溅射,可赵嬷嬷仍旧板着张脸,冷笑道:
“陛下,请恕老奴不能从命,实乃是主君有令,命老奴亲眼瞧见陛下与铮侍卫一度春宵后,才能回去复命。”
“你们真是叫人恶心!”
魏无晏气得浑身打颤,偏偏在这时,站在她一旁的铮然突然俯下身将她横抱起来。
男子抱着她一步步走向床榻。
瞧见宽敞的雕花床榻,魏无晏心底涌上一股绝望,她用力握紧手中的金簪,想着她要将簪子刺进哪里,才能让自己最快咽气,好少受一些折辱。
腹部?心口?还是脖子上的大动脉?
脑中胡乱想着,男子已经将她轻轻放在捻金银丝线锦被上,一张陌生的面庞压了下来。
魏无晏不再迟疑,紧握金簪的手刚刚有有所动作,却被男子一把按住手腕,动弹不得。
糟糕!还是被对方发现了。
魏无晏见她企图自戕的举动被男子轻易化解了去,不禁觉得更加绝望,难道她真的要为了活命,竟然要和只见过一面的男子行苟且之事?
绝对不行!
她奋力挣扎,拳打脚踢,泪水夺眶而出,顺着眼角簌簌滑落,模糊了她的视线,从而看不清面前男子的神色。
摄政王啊,朕终究是要负了你
眼睁睁见男子俯下面,魏无晏将心一横,正欲咬舌自尽,突然听到埋在她颈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