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阿洮的话，那我们晚上可以一起睡觉吗？”
毛头小子身体刚成熟，也不知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混梦，睡也没个睡样，支棱着一条大腿就往他身上搁。
柏洮犹豫地看了眼摊位，“东西剩的不多了，卖完再走吧。背篓空出来，回去的时候还可以买点你喜欢的小玩意儿。”
说到底，这些日子都是他一个人在赌气，薛存志什么也没做错，什么也不知道。就这样把气撒在他头上，也怪可怜的。
柏洮在巷尾摆了个摊位，卖一些自己手工编织的小玩意儿，白日里生意很是不错，直到临近傍晚时，人流才渐渐稀疏，附近零零碎碎也有几个摊主卖完东西，收拾收拾回家了的。
薛存志鼓了鼓嘴，闷闷不乐地挑起担子，垂头丧气，好似斗败的公鸡。
他个子大，声音也响，嘟囔起来很是打扰柏洮做生意。柏洮忍了一阵子，被吵得烦了，便骂了他几句，赶他去附近玩，让他两刻钟之后再回来。
“快点去洗，一会村里的人都来了！”柏洮完全不想看到薛存志，径直把刚洗完的寝衣甩给他，“洗完之后把这个也一并晒了，动作快点！”
之后的一整个月，两人都没再同房睡过觉。
薛存志闷闷不乐，半晌后抬起手臂，把头埋在那湿淋淋的寝衣上用力一吸，借着过水后仍残留的一丝气息来回忆梦中那个温柔的阿洮。
薛存志看了看两人交握的手：“阿洮和我一起吃吗？”
“轻……轻一点啊，啊！死鬼！嗯……”
柏洮笑了下：“怎么，还要我喂你吃啊？”
“荒郊野外哪儿来的人？你可别自己吓自己。”
柏洮放慢脚步，等薛存志跟上来了，突然抓起他空着的那只手牵住，“咱们走快点，早去早回，晚上给你炖土豆猪肉。”
薛存志被骂得一懵：“阿洮，我……”
说完就丢下人往回走。
正在做爱的两人毫无所觉，他们不知道自己正被人盯着，动作
“大白天的少做梦，”柏洮把担子往他手里一递，“提上，走了！”
薛存志小孩子脾性，看什么都高兴，一会儿追着只兔子玩赛跑，一会儿扯根狗尾巴草编指环，冬游西逛的，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一片了无人烟的小树林里。
薛存志心里痒痒，“阿洮，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呀？我想吃土豆炖肉了。”
柏洮向来认为自己是个男人，没成想会被自己视作弟弟的毛头小子蹭到乱七八糟，不得不大清早出门洗寝衣的地步，全然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这令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屡战屡败，让薛存志像憋了气的河豚，动不动就幽怨地注视柏洮，企盼他能心软一点。
薛存志瞪大了眼睛，默不作声地死死盯着眼前的场景。他不知道这两个男人在干什么，但下意识躲在了一颗大树后头，只露出半个脑袋和一双眼睛。
薛存志一听便高兴起来，掰着手指开始数自己想要的东西。
薛存志望着他的背影，失落极了。
“盯着我干嘛呢？”柏洮往他背上呼了一巴掌，“别愣着！再拖就赶不上庙会了！”
花穴好死不死地被抵住了，经不住那又顶又蹭的，泛起奇异的瘙痒感，还流出了许多莫名的液体，搞得下半身都湿淋淋一片。
他一想起昨晚的事就来气。
“才不是！”薛存志激动道，“我已经长大啦！”
昨晚梦里的阿洮明明那么温柔，还会笑着夸奖他，会拥抱他，会摸着他的腿和他亲近，为什么梦醒之后的阿洮却截然相反呢？
“你声音小点儿……啊！万一被人听到了怎……怎么办？”
就在他捡到两片长得很像的叶子，正为此激动不已时，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压抑的喘息。
“日了狗了！小畜生你作甚呢！”
“是是是，”柏洮下意识往他下身一瞥，反应过来后脸有点烧。他眼神左右飘忽了一阵，好半晌扁了扁嘴，低声说：“的确是长大了。”
“从今天开始，咱俩分房睡！”
“装什么呢？你明明喜欢重的，嗯，把腰再塌下去一点。”
庙会上人头攒动，十分热闹。
昨天还骂他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呢，结果今天……
这倒还算好，可后来他被惹烦了想溜走，却被睡得昏昏沉沉的薛存志紧紧锢在怀里，动弹不得，那根混账的驴玩意儿还和烧着了一样，直往他屁股上戳。
柏洮看清了薛存志方才的所作所为，脸热得有些发红。他骂骂咧咧地大跨步走回来，从薛存志怀里一把夺回自己的寝衣，伸出食指用力在他脑门上点了一下。
薛存志为此屡屡抗议，都被柏洮拿点干果打发了，因而这个月来心情一直不大好，甚至还和王婶家七岁的小孩吵了好几次架。
“……”
柏洮回头确认他有没有跟上时，瞧见他吃了苦瓜一样的脸，心头登时一软。
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