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认为萧钰峙是一颗弃子了。随即,宋锦虞说: “今时不同往日,从前是长澧年幼,不懂哥哥的苦心。若是此次宋家相帮,我与长澧日后定不会忘记宋家。”听罢宋锦虞的话,宋国舅犹豫着。这一战,也挫挫那萧钰峙的傲气,什么边境百姓为重?连家都不要了的一个臭小子,看看今时今日是何下场。若此次相帮,说不定,真能让萧钰峙看清局面。随即,宋国舅看向宋锦虞,开口问道: “你打算怎么救人,又打算如何救? “听到他这般询问,宋锦虞就知道这事情大概率是成了。“朝堂之上的事情我不懂,如何救还要看哥哥的。只要长澧能从诏狱出来,哥哥的要求我都会答应。”说着,皇后想起一个姑娘,便提到: “我记得哥哥家中的小侄女如今年纪已经不小了,也该到婚嫁的年纪了。”听到她这般说,宋国舅一愣,反应过来以后立马勾起嘴角笑了起来。随即,点了点头: “是已经到出嫁的年纪了。”“本宫看他二人很是相配,不若就让他们结亲?”宋锦虞这般说着心里已经有了打算,如果萧钰峙能娶宋家的女儿,也算是给了宋家一个保障。如此,他们才会在萧钰峙的事情上,不遗余力地相帮。打从琴坊回去之后,穆青锦的心久久都无法平静。想起太子今日所言,她便心生奇怪,他的接近让她觉得他另有企图。只是她冷静下来,无论萧逸琅有何企图,她只会离他越来越远。想起她一早准备要做的事,她起身,戴好帷帽,悄悄从府门出去,朝着城东的一个方向去。她熟练地拐进其中一个巷子,走到巷子的最深处。这里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家的门面,门口挂着一个灯笼。但此处不是一个平常的地方。在这大齐,除了监察司的消息最全,便是这里了,飞鱼派。飞鱼派是由一些江湖人组织的,上面没有皇权管辖,他们什么生意都做,最常接的便是杀人越货。穆青锦进去之后,先是在门口按照专门的节奏敲响了门。没一会的功夫,门就从里面被人打开,走出来了一位机灵的小童,他目光朝着穆青锦身上扫了一眼,然后笑眯眯的开口: “这位姑娘要做什么生意?”穆青锦直接报上自己前来的目的: “帮我散播一则消息。”小童闻言,将穆青锦热情迎了进去。待他们进去之后,小童领她见他们帮派之中做主之人,穆青锦见到,从怀中拿出一张字条,递了过去。徐聪接过字条,看过以后,有些疑惑的看向穆青锦,对着穆青锦道: “不知姑娘要将此消息传给何人?”穆青锦闻言,淡淡开口: “传向天下,让天下所有人都想起这件事。”
处于艳阳之中的人,不记得风雪。那她便提醒所有人。徐聪抬头,有些好奇的看看穆青锦。穆青锦也不生气,任由着对方打量。“此事涉及党争,我若接下这个消息,惹祸上身又该如何?”“此事虽涉及党争,可若说是民心所向,也是说得通的。便是有心之人怀疑,也不会怀疑到你们身上。”穆青锦随及将自己袖中的交子拿出。徐聪数了数她手上的交子,勾唇一笑, “行,这单生意我们接了。”这桩生意,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没有用。最好用的,便是银钱。足够的银钱才足以让人有动力去做这一切。夜里,忽然下了一场雨,街道之上的行人纷纷跑起来。监察司内,雨水从监牢破败的屋顶漏下,滴滴嗒嗒,除去这雨声,还剩下一人凄厉的嘶叫声。路光坐在对面,抬头看了一眼漏雨之地, “咱们监察司什么时候穷到这地步了?该修修呗,放这么个洞,等着凉快吶?”识趣的下属当即贴上来,说: “修!属下这就着人去修。”路光面露不满,复又抬眼看向刑架上的人。身上的衣衫已破,褴褛得没处遮挡。他的皮rou绽开,嘴却紧紧抿着,一言不发。他一贯爱用刑,进了他监察司的人,若没上头保着,就只有一个死路。如果不是此人有用,他绝不会放任他活到今天。此人便是这些日与户部尚书李甫坚狗咬狗的户部侍郎杨鼓。眼见他还不吐露,路光站起身,拿起放在一旁烧的正热的烙铁。走近杨鼓: “你与李甫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是受何人挑拨?你贪污受贿,又有何人参与其中!”起初他怀疑是萧钰峙的手笔,将户部的秩序打乱,再借由账本牵扯出绢丝案。可萧钰峙否认了,这不是他的手笔。那就说明,还有旁人在图谋不轨,他绝不能放任。烙铁贴上他的血rou,瞬时发出火烧烤rou的滋滋声,路光面不改色地盯着他。他倒要看看,他还能嘴硬到何时。杨鼓浑身血rou已被监察司的酷刑剥了干净,将要见白骨。他面露狰狞之色,眼角或有shi润,咬牙强撑了半晌,他张了张唇: “路大人,我说……”闻言,路光收起自己手上的烙铁, “杨大人,您早说,何苦受这皮rou之苦呢?”杨鼓咬牙,抬眸看向路光,他说: “我有条件,我要见宁远侯!”路光皱了皱眉: “宁远侯?”宁远侯在朝中的地位非常人能及,加之此次他在蓟州立了大功,颇受陛下赏识。他莫不是真不想活了?竟然在此时想要见宁远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