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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教授请客,准没什么好事儿。黎志强留了个心眼,不但叫上了同样被边缘化的梅雨婷,而且还婉拒在田大教授那在外面吃饭的好意,打了辆出租车,径直赶到了他在华新社大院里的老窝。
怀孕4个月,小娜的肚子一点都不显,甚至都没感觉到胎动。这让毫无经验的小娜很是不安,生怕胎儿的发育不好。尽管医生说肚子显不显因人而异,也没检查出什么问题,但小娜还是不放心,不但早早的请假休息,还把堪称妇科专家的婆婆提前两个月接了过来。
三嫂和娘家嫂子隔三差五的过来,婆婆二十四小时守在身边,连已经跟随陈拥军返回京城的陈洁,以及大洋彼岸的肖凌和吴晓艳,都时不时的打来电话。这让一下子闲下来的小娜,倒也不感觉有多寂寞。居然放下书本,在婆婆的指导下,破天荒的做起针线。
黎志强二人的到来,让准妈妈有点不好意思。连忙放下针线活,钻进厨房帮婆婆张罗起晚饭来。
见二人带来了那么多营养品,搞得田大教授很不好意思,一边招呼二人在沙发上就坐,一边苦笑着埋怨道:“这些东西她又不吃,你说你们浪费这个钱干嘛?”
“好不容易才来一趟,总不能两手空空吧?”
说完之后,黎志强下意识的掏出香烟,正准备点上,梅雨婷就指着厨房笑道:“老黎,一切为了下一代,这里可不是吸烟的地方啊。”
黎志强反应了过来,顿时摇头苦笑道:“你不提,我还真给忘了。梅副厅长批评的对,我虚心接受。”
“抽吧,没事,反正她这会又不在这里。”田文建笑了笑,一边起身去找烟灰缸,一边接着说道:“你们二位也真是的,不就是顿晚饭吗?在外面吃多好,非得大老远的跑这儿来。一点准备都没有,真成家常便饭了。”
黎志强抬起头来,似笑非笑地说道:“无事献殷勤,非歼即盗,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你的饭我们还真不敢瞎吃。”
捐点款倒没什么,问题是他们二位都是具有官方身份的人。田大教授和他的那个什么艾滋病防治基金会,现在正跟政斧对着干。在这个关键时刻,与他适当保持点距离还是很有必要的。
田文建哪能不知道这些,顿时哈哈大笑道:“老黎,你都是退居二线的人了,用得着搞得这么谨小慎微吗?”
黎志强乐了,一边点上香烟,一边呵呵笑道:“这可是原则姓的问题,你总不想看着我晚节不保吧?再说你们干的都是国家大事,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有那个资格跟着后面瞎掺和吗?”
提起这个,梅雨婷顿时来了劲,不无幸灾乐祸地笑道:“小田,你们这次真是把天给捅了个窟窿。据说南河省陈副省长上个星期就来了,想像以前那样把高y洁前辈带回去。要不是丁省长顶住了压力,说不定还真让他们得逞了。”
一些地方政斧领导的逻辑很可笑,也很可悲。居然认为把几个“不安分”的民间防艾人士控制住,艾滋病疫情也就被控制住了。事实上也正是基于这方面的考虑,田文建这才把基金会注册在香港,把造势大本营放在政治环境较为宽松的江城。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当关系到切身利益的时候,一个个都坐不住了。”
田文建长叹了一口气,凝重地说道:“首先是血ye经济会受到巨大冲击,那些血ye制品企业及其支持他们的人,肯定会把我们当成眼中rou中刺。其次是整个卫生系统和红会系统,毕竟这不仅仅是一个监管不力和救助不力的问题,而且还牵扯到他们之前那不光彩的历史。都怕翻旧账,被清算啊!”
自孙志刚事件以来,公众舆论对政斧的影响越来越大。红丝带爱心基金会又选择在[***]刚刚结束,人们对政斧前期Yin谋行为极其不满的情况下发难,想不引起上上下下的关注都不行。
现在的民意是一边倒,稍有点影响力的公共知识分子,都不约而同的站了出来。比刚刚消停的“圣人张巡和食人张巡”的争论都有之过而无不及,甚至还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关注。
表面上看来,田文建等民间人士似乎占了上风。但中国不同于美国,只有党才能代表十三亿人民。对还有乔伟那个深藏在背后的大陆,一无所知的黎志强,可不想田文建被秋后算账,忍不住地提醒道:“小田,不管干什么事都得掌握一个度,你可千万别被胜利冲昏了头脑啊。”
“什么叫胜利?在这个问题上,根本就没有胜利可言。”
田文建沉思了片刻,继续说道:“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回过头来看,我们除了从海外募集了几百万美元的药品和搞了两份调查报告外,事实上也没干什么。”
不等黎志强开口,梅雨婷便急不可耐地说道:“但潘多拉的盒子终归是你们打开的,让政斧陷入被动不说,就正义律师事务所给南河省二十七名艾滋病患者提供的法律援助,都很有可能造成多米诺骨牌效应,把整个卫生系统和红会系统拉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事态的发展,超乎了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