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主走出去,率先以盥洗,随后一旁站好。
紧接着,柴未樊走出来,外面乌泱泱一大片贵妇,华饰璀璨,她垂下眉,给众人行了个揖礼,而后面相正西,跪坐在笄者席上。
二公主上前,取过宫婢的梳子,为其梳两下头,然后放到席子南面。
随后,有司给勇毅侯夫人奉上罗帕和发笄,勇毅侯夫人走到她跟前,高声yin道:“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完,跪坐下来为她梳头加笄,而后起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柴未樊起身,同二公主回到房间,有司跟进来,上托着一套描红点翠素衣襦裙。
二公主帮着她一块换过衣服,随后,柴未樊再次出来,面向姑母和老太太的方向,郑重行跪拜礼,感念她们,尤其是姑母的教养之恩。
随后,回到席上,面向东正坐,勇毅侯夫人再次洗,来到她跟前,有司捧着发钗,跟到跟前,她接过发钗,温和地看了眼低眉顺眼的柴未樊,再次yin唱:“吉月令辰,乃申尔服。敬尔威仪,淑慎尔德。眉寿万年,永受胡福。”
而后,二公主为她去掉发笄,勇毅侯夫人为她戴上发钗。
柴未樊再次起身,同二公主返回房,换上有司捧着的曲裾深衣。
出门,面向勇毅侯夫人,行礼,以示对师长和前辈的尊敬。
柴未樊心下遗憾,若是夫子在就好了,夫子教诲她颇多,可惜她没法在这个正式场合朝他致谢,只能改日亲自朝他道谢。
再次回到席上,勇毅侯夫人第次洗,接过有司的钗冠,走到她跟前,高声唱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摘下发钗,戴上钗冠。
随后,柴未樊和二公主第次返回房,接过有司,与头上幞头相配套的大袖长裙礼服,换上。
最后,她着一身长袖礼服,戴着珠光宝气的钗冠出门,面朝挂图,行正式行拜礼,以示对朝廷国家的忠心和报国的决心。
而后,有司撤去笄礼的陈设,摆好醴酒席。勇毅侯夫人请她入席,她慢慢走到席的西侧,面向南。
勇毅侯夫人面向西边,二公主奉上酒,勇毅侯夫人接过醴酒,走到柴未樊跟前,念祝辞:“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
柴未樊行了个拜礼,接过醴酒,勇毅侯夫人回拜。
柴未樊入席,跪着把酒撒地上些许,然后持酒象征性地沾了沾嘴唇,再将酒放到一边的几上,有司奉上饭,柴未樊接过,又象征性地吃了一点。
随后,就是取字,聆听长辈训斥等简单事项,如此,及笄礼大致方成。
整个过程端庄肃穆又雅致宁静,诸位太太望着进退有度,形状姣好的柴未樊,心里无不感叹,联想。
感叹柴四姑娘蕙质兰心,温婉大气,又身有福气,下半辈子合该富贵荣华,安泰和顺。又联想到自家姑娘,希望自家姑娘能如这美好的期盼一样,能够美满幸福,安泰此生。
恰在此时,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太监,“扑通”一下跪下,道:“启禀娘娘,太皇太后和太后的礼到了。”
惠太妃站起身,喜笑颜开,“快迎进来。”
柴未樊也转过头,看向门口,看见最前面的方嬷嬷,眼眶一下子shi了。
她何德何能,让太皇太后和太后如此垂帘,太皇太后能允姑母给她在宫里办及笄礼,已经是很给她涨身份的事了,没想到,她紧紧攥住拳头。
方秋南微笑,先给惠太妃行了个礼,说:“太皇太后她老人家知道今日是姑娘笄礼,早早就将给姑娘的礼备下了。”
惠太妃感激地无以复加,只能拿帕子压压眼角,道:“改日,臣妾一定带樊儿亲自去寿安宫朝太皇太后道谢。”
方秋南微笑,随后挥,让身后的宫女太监将礼奉上。
一柄玉质上好的玉如意,一套邦国进献的上好蚕衣制成的锦袍,以及一套八十九颗饱满南珠制成的头面,件件都是珍贵异常,寓意美好的礼物。
诸位世家太太大吃一惊,看向柴未樊的目光顿时多了几分火热,以往只知道这位柴四姑娘在惠太妃那里受宠,却不想她在太皇太后和太后跟前也有几分脸面。
不等她们感叹完,后面接连不断有赏赐到来。
陈太妃,温太嫔,每人都备了礼。
最后,皇上的礼也到了。
看着那两箱子东西,众人的脸都僵了,这位柴四姑娘果真盛宠若珍。
早就听说皇上十分疼爱这位养在惠太妃膝下的四姑娘,如今瞧来,这岂止十分疼爱,这简直就是极爱了。
一时间,众人心思翻转。
相反,惠太妃脸上的笑却有些僵硬,幸好只是礼物到了,皇上没亲自来,他还知道分寸,否则她定会拾起小时候的棍棒。
柴未樊深深低下头,嘴角的笑容却怎么也压不住。
等所有人都走完后,宾客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