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铃铛,不过他也找到了不少其他人的痕迹,看上去十分规整,只出现在有利监制位置,或是便于攻击的位置,应该是支十分训练有素的兵队,而且数目不小。
他估摸着顾老头掌握的,极有可能就是祝痕父皇留给他的秘密势力,这个地方大的离谱,而且自从出了那么大的事,就算没有诅咒之地的这种流言,也会被认为是不详的死地,无人会靠近。
足够藏一支十分庞大的兵队,也足够无人发现。
同时,韶冬想起翻过的前朝纪事簿,里面对这件事有过详细的记载。其中就有这个细节:两批军队前赴后继,数量庞大,几乎耗尽国之四分之一兵力。收敛时,由于分不清你我,也担心造成瘟疫,就地焚烧,各户家人建的全都是衣冠冢。
如果全员被消灭,且无一逃出,那河谷内的破坏力度应该是极为恐怖的,但查看了个遍后,似乎没有达到能吞没这么多人性命的程度。
假设破坏的地方都只是做做样子,就地焚烧也只是个幌子,而所有人都活着,那他们会在哪里?顾老头掌握着这些人?
那祝痕的父皇与皇叔呢?也还活着?
韶冬腾地发亮又忽地熄灭,再次环顾起河谷。检索完毕,他没有急着离开,也没急着下结论,一边推想,一边继续观察,看看有无遗漏的地方。
他觉得这次果然是来对了。曾经也派出不少人来此地调查,不是有去无回,就是什么也没发现,包括顾凛也是什么都没发现。看来背后的人铁定是顾老头,没得错了。
但是他还是没找到任何有关顾老头叛变的蛛丝马迹。如果不是叛变,祝痕的两位亲人肯定还活着,那他们能眼睁睁地瞧着他夺了祝痕的帝位,也没有行动?这可能吗?
而且顾老头的心,确实没向着祝痕,只是显露出一副前朝忠臣的模样,实质性的好处却是一桩都没。
如此完全说不通。
如果是叛变,吸收兵将,扩大势力的话……
韶冬不忍心再往下想。
在查无可查之下,终于下令收队,回城。
祝痕这边下药下的量小,韶冬进谷才半个时辰,他就清醒了过来。而吉利也恰巧赶到。
吉利气喘如牛,下了马后就摊在地上,好半响都说不出一个字。祝痕见少了三分之一的人马,韶冬也不见了,顿时沉下了脸,谁来说都没用,就是不肯离开
见到吉利来了,更是啪地一下将车厢门关了个严实。
吉利喘匀了气,一打听,陛下还真的进了西河谷,大喊一声,“我的祖宗喂~”再次软倒在地。这下他总算明白陛下为什么让他去打探祝倾,晚点过来了。
陛下的目的根本就不是为了了解祝倾或是防止祝倾出幺蛾子,他刚才盯着祝倾的事谁都可以做,唯有带回祝痕,只有他能做。因为他晚来了,祝痕可以迁怒在场的任何人,对他却无法责骂。或许还料到了祝倾会说些什么吸引祝痕回去……
而且韶冬最信任他,已经将重新收拢的兵权与传位圣旨的藏放位置告诉了他。
陛下什么都想到了,也什么都早早地在暗地里做好规划与布置好万全之策。
吉利忍不住哭了出来,越哭越大声。
祝痕听着哭声,心里更加难受,猛地打开车厢,“王有为听令……将吉利的嘴塞上。”
他原本想说的是王有为开路,他要带齐人马去找韶冬,但目光一接触到顾老头,立马改了口。
顾老头看向谷口的目光太过复杂,看他的目光有太过淡漠,就好像他不该存在一般。
他不知道如果下了这样的命令,会不会连累韶冬。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其实就是简单的一句话,顾老头对韶冬没有加害之意,对他则有。
祝痕垂眸看着韶冬没有拿走的铃铛,默默不语,直到被堵了嘴的吉利靠过来,一个劲地拿嘴去蹭车厢壁,企图蹭下塞嘴的布条时,祝痕才红着眼眶看向他。
吉利停下猪拱一般的傻叉动作,看了眼祝痕的肚子,双眼忽地耷拉下来,有气无力地将脸凑近祝痕。
祝痕也不问他会不会还嚎的这么难听了,也不看他一眼,抬手就将布条拿了下来,然后双目涣散地看向谷口。
吉利看祝痕这么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觉得陛下也算是值了。狠狠地抹了把脸,指着顾老头铿锵有力地说了句,“祝倾还未进天牢,在原地等您,她说,您要是不去她就自戕,如果这句话没用,还有一句您肯定想听的。”
祝痕眼珠子动也没动一下,还是直勾勾地看着谷口的方向。
吉利心道,果然对祝倾已经无视了,扯扯嘴皮,继续道:“她还让我给您带句话,‘前朝皇帝心仪的继位者本来就是韶冬,某人当了挡路者还怪有人背叛。’所以您和我一道回去问个清楚吗?”
祝痕除了沉默还是沉默,吉利以为他没注意听,又说了一遍,祝痕还是沉默着。
吉利后来又硬着头皮说了遍,祝痕依旧不接茬,总算明白过来,心中默念了句,‘陛下,不是我不做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