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愿意去弄明白。魏明流与那婴孩都不会成为苍穹无境的敌人。他们只是习惯性的信赖于警惕于先知者的预言。甚至丝毫不肯给魏明流与那婴孩一丝活路!
“嘭隆——”
一道剧烈的爆炸声在空中震荡引爆开来,如同山河崩塌之势,莫离破枉二剑与魏明流的一夕剑的力量轰然撞击在一起!
“噗——”烟雾散尽,魏明流将一夕剑插于地底,侧头哇地吐出一口鲜血,身体摇摇欲坠,他不甘心地看着温翎和魏舒玲,挣扎着想要站起来。
舒玲毕竟于心不忍,她明白就算是无涯子来下决定,也不会如此残忍的处决一名婴儿,这并不是他们掌门的作风。因此她只需要令温翎退步即可,而且温翎刚刚也并未用尽权力诛杀魏明流,她也是知晓的、
正待她想要劝说温翎之际,却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的身后还有一人,悄悄地使用自己的五毒利爪对准了魏明流的命脉!魏舒玲与温翎只是突然察觉身后有一道诡异凌厉的杀意,以一个根本不可能阻拦得了的速度,越过他们二人,直直地朝着现如今毫无自保能力的魏明流呼啸而去!
舒玲瞳孔一缩,再想要执剑阻拦已经来不及了!那道锋锐的利爪已经朝着魏明流的命门而去,此番是拿定魏明流的性命了!
魏明流看着那五毒利爪朝着自己的心口袭来,身体却已经无法动弹了。
他苦涩地自识海之内将那小木盒取出,颤抖着用手托住它,声音凄然哽咽地轻轻地说:
“对不起。”
“阎前辈,对不起……怀袖,对不起……”
一滴泪水嘀嗒一声落于那木盒之上,魏明流此刻已是被耗尽了所有的力量,身体还不能完全自主行动,他自知是必死无疑了,遂绝望地闭上了眼引颈就戮。
周遭的空气因为那股爆炸般的力量变得扭曲温热,魏明流偏偏却宁静了下来,直至此刻,他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后悔的,周围的喧嚣离他远去,他闭上眼,识海之内却隐隐传来一道婴孩的哭声……
魏明流浑身僵硬地睁开眼,这、这是……!
他将隐藏于识海之内的木盒取出,而那婴儿的哭声猛地止住,随即异变由此而生!
只见那蕴藏着楚怀袖灵魂的木盒微微颤动了一下,而后听嘭地一声,一朵纯然的、金色的黄泉之□□直破盒而出!
那朵散发着金色华光的花骨朵儿何其美丽,令人着迷的是它竟然还带着无比美妙的芬香。
她在那一瞬间,一瓣一瓣缓慢地、却又似乎极其快速的绽放开来,在魏明流跟前形成了一朵巨大的、看似柔软的花瓣护盾,温柔而坚定地包裹住了魏明流,竟然将施定尘全力一击牢牢地拦截了下来了!
传闻记载,黄泉碧落花三百年开花一次,结果一次。异常适合培育英灵之体。对于长年受到禁锢束缚的生魂有极大的滋养效用。
而今于魏明流生死之际,她仿佛通灵一般,又仿佛是最后的救赎之手,隐隐地朝着魏明流伸了过去,坚定地守卫着自己今后唯一的亲人——
黄泉碧落,她终至花开。
魏明流怔怔地看着那朵花,一想到阎不枉再也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的场景,心里不由得悲从中来,他仰头长啸一声,双目之中竟流出一丝血色,听从着主人心绪的一夕剑铛地一声拔地而出,剑身带着凌厉超然的杀意,以完全碾压之势,朝着施定尘飞射而去!
“你……你不能杀我!啊!温翎……救……救我啊!”施定尘惊恐地看着一夕剑嘶声吼叫道。
而被施定尘摆了一道的温翎与舒玲却似没能来得及反应一般,也可能是始料未及魏明流竟然还能爆发出最后的力量。
只见一夕剑干净利落地贯穿了施定尘的心口,那张苍老的脸上满是惧色,他伸出手,微微颤抖着指了指魏明流,口中喃喃地怒骂诅咒着什么,然随着不断涌出鲜血,他的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最终再也无法听到任何动静了。
魏明流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狰狞与快意,他终于替阎前辈与师姐报了一仇,但现在还远远不是终点……他要将拦着魏若无和楚怀袖生路的人,统统撕碎!
“明流!平定心绪!莫要被心魔入体了!”舒玲没有去看一眼死去的施定尘,而是焦急地告诫道。她想要走上前去说点什么,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
魏明流目光冰冷地、十分缓慢地抬起眼看向温翎与舒玲两人的方向,然下一瞬他的瞳孔瞬间紧缩,执剑的手也不断颤抖起来。
他竟然看见……除却两人之外,一道黑色的挺拔身影,手里持着的,竟是那古剑九渊!那人不知何时安静地站在了那里,目光死寂地凝视着他,遥遥与他相对。
一夕剑与九渊剑,自古皆是不死不休,不论之前是陌路、是爱侣、是知己、是至亲,从未有过例外。
魏明流怔怔地看着那人一步一步前来的身影,眼里的血色越发浓郁厚重。他呼吸急促,发觉在古剑九渊的靠近之下,自己的心绪竟然愈发的不平静,想要杀戮、想要撕裂一切!
魏明流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