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大闹天宫的齐天大圣管仙界之主叫‘玉帝老儿’,却尊太白为上仙,这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再加之太白金星还三番两次下凡去找那尊瘟神,历经过那场大战的天兵天将们每每想起,都会肃然起敬。
——太白上仙真是一位有勇有谋、脾气好相貌佳的仙人典范。
这是仙界所有人的共知,连威仪的王母娘娘提起太白来都会面带笑意。
今儿个奇了怪了,守门的天将很有眼色地看出此刻的太白不能惹。一支不懂事的梅花仙调皮地挂住了上仙的发带,只见他脚下迅急如驰风,任一头乌发撒得满肩都是。扯落了几片叶子,梅花仙没得到他的一句安慰。
身影远去,一个人脸兔耳天将嗤笑道:“找上仙玩儿也不看看时候,没听见凌霄殿里摔杯子的声音吗?”
梅花仙委屈的卷起了叶子,将银色的发带小心地拢在中间。
另一个相貌端正却是蓝色皮肤的天将好奇地探过头问:“你听清里头说什么了吗?”
兔耳天将一副‘我是八卦王’的得意表情:“哎!都第几次了,玉帝又让太白主动去与老君和好,上回好像把太白上仙辛苦找来的仙参送给老君炼丹。话说回来,太白上仙从不对别人发火,怎么只跟老君过不去?”
蓝脸天将:“这个真没人知道,也许几千年前就结怨了,那时我们还神智未开。”
梅花仙悄悄的展开了几片叶子,偷听得很投入。
兔耳天将看着太白离去的方向,下了结论:“这回是把他气狠了,别是去把五行山下压着的齐天大圣放出来吧?!”
要说兔耳天将不愧是预言界的一颗沧海遗珠,他还真说中了十之八九。缺的一二就是,太白要放的不是齐天大圣,而是即将轮回转世的Yin蚀王。
话要从十天前说起,那日太白起得早,闲来无事去昆仑瑶池遛了一圈,与王母讨了几杯酒吃。回程时见山间景色美极,当即觉得不睡它一睡简直对不起造化。于是太白翩然而落,趴在一块明净的碧玉上睡着了。
碧玉大约是一件上古法宝,修出了灵性,闲得无聊就让太白在梦中看见了一个人的三生三世。梦醒来,太白拢袖靠在碧玉上发呆,许久他才恍然想起这个人。
一个五千年前差点把刚上位的玉皇大帝打趴下的魔头,他要回来了?
太白回忆梦中听见那人的声音——我不过是个孤独了上万年的可怜人,为什么你们都容不下我?
乱糟糟的头发夹杂着血块尘土,贴在他削尖又苍白的脸上。他有一双动人的眼睛,整条银河都好像汇聚在那双眸子里,风华自成天地无双。即便疲惫令其失去了神采,却还是让太白心头一颤。身旁是尸山骨海、血流成河,他兀自坚毅地伫立在那,自成一派顶天立地。
投敌叛国的太白想:这样的人败在窝囊的玉帝手里,当真可惜。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了,重点是太白看见玉帝又要逼着他和老君联手,他看不得那张小人得志的嘴脸。搓了把脸就把梦给抛在脑后,哪知今日…
Yin蚀王要复活的事让天界几个研究星象的神仙捅到了玉帝面前,估计他没把握再跟Yin蚀王打一次,于是就让老君想主意。那家伙漫天要价,说看上了太白洞府的那块地,打算要过来养他的牛。
是可忍孰不可忍,太白仗着比他们情报多,打算先下手为强,溜下凡把魔王找出来,养成只听自己话的乖宝宝。到时候他要把老君的牛宰了吃rou,把他的兜率宫全拆了种草养羊,哼哼,还要把他的那群白白嫩嫩的童子们…全部涂成黑色,笑起来一口白牙,晃瞎那老家伙的狗眼。
说干就这么干了,太白掐指一算,估计今日娃娃就要落地,他望着与家门一尺之遥兜率宫的宫墙,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一转身,他进了与隔壁相比明显破败得多,连牌匾都没挂的洞府。
太白站在镜子前把几乎坠地的长发扎成一捆,拿出块玉胎化成与自己模样差不多的rou身,一道金光乍现,rou身睁开双眼——温润如玉,肆意风流。太白满意地看着凡身的自己,抚了抚额角垂落的一缕碎发,小声嘟囔:“李耳凭什么跟我比,整天把自己打扮成老头子,骗的一身老成持重,万人敬仰。”
太白不知从哪翻出了把折扇,风度翩翩地拿着它晃到了厅中,惊喜地闻到了一股酒香。原来是孔雀仙子从南极仙翁处给他偷来的美酒,不喝掉是否辜负了人家一番心意?
他空白乏味的漫长岁月里,只做两件事,一是为玉帝卖命,二就是喝几口小酒了。南极仙翁的酒比王母的玉酿还要难得,太白想,反正还早,难道让他下去给小娃娃喂nai吗!
一坛酒喝完,他心安理得地醉了,醒来便是十日后。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太白懊恼地瞪了眼空空的酒坛,火烧屁股般地赶下了凡间。
摇身一变,上仙成了神棍,落差有点大。
太白很自信地往年芳十岁的小魔头跟前一站:“小孩儿,我夜观天象发现你我非常之有缘,我收你做徒弟好不好?”
刚刚被亲戚一家烦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