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正事,也跟着不提。
路途终究没多远,一会就到了地方,铺子房门大开,屋中的三叔和李横也看清了踱至门口的三人,站起了身。
楼小拾引二人进屋,简单地将他们的来意说明,并递上之前的帖子,让三叔和李横再鉴定一遍,李横看了两眼然后点点头,转而又递给了三叔。
打前面的那名长者不动声色地打量屋中的二人,先是看了李横几眼,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三叔身上,眼中略有疑惑,见他虽身着一身粗布,但举止不俗,不像主人不像下人,兀自在猜测此人地位,最后给定了个“管家”的身份。
双方见了礼,李横客气道:“二位远道而来,舍下寒酸,望屋内一叙,招待不周之处多有见谅。”
对方赞道:“店内装饰简单别致,无庸俗之物,倒也合意,当家的客气了,请。”
李横摆手礼让,三叔眼中露出赞赏之色,楼小拾见二人往后屋走去,冲三叔道了一句:“我去煮茶。”
三叔拉住他,道:“我去。”
楼小拾刚想抢道,忽又转念一想,三叔自然是不放心李横,观对方言谈大度,尤其那名长者进退有致,年轻公子也一副稳重的模样,怕李横应付不来,三叔应是想借着送茶的机会往屋里探一探,也就没再跟他抢,道:“那我在外面盯着铺子。”
三叔笑着点点头,也跟着往后面走去。
楼小拾坐在桌旁,无聊地把玩着手里的棋子,不时的往后看,看着三叔端着茶水送进了屋。
再说这边,三叔进屋后,屋内谈话骤止,那二人摸不准这人跟主家关系的远近,怕这赚钱营生的细节被“外人”知去。李横也明白对方的担心,笑道:“咱刚说到哪了,继续无妨。”
那二人了然,当下便知此人不是外人,点点头继续刚才的话题。三叔送完茶后索性立在一旁,那年轻公子抬头又打量他一番。
双方谈了有半个时辰,这会已商讨到了细节问题。李横不由得在心中苦笑,对方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老的就不必说,光是那小的,一张唇舌能言善辩,明明与他年龄相仿,却强上一倍不止,以前日日被人吹捧,竟真的以为这天地没人能及的上自己,此时若不是有三叔在一旁时不时的提点几句,自己早就叫对方牵着鼻子走了。
对方也在暗暗赞叹这名“管家”,多数情况下立在一旁不发一言,也看不出表情猜不出想法,但在关键时刻插一句嘴,态度谦逊有礼,谈言微中,往往就是这一句话便扭转了乾坤,握住了主动权。
又过了一会,三叔见已到晌午,双方也谈得差不多了,道:“二位舟车劳顿,我先去外面安排一下饭食。”说完,见礼告退。
楼小拾早在前面等得着急,见三叔从屋中出来,立马站起了身,三叔面上虽带着喜色带嘴角噙着苦笑,楼小拾被他表情弄得糊涂,便赶着问:“谈得如何了?”
三叔点点头:“倒是谈妥了,细节也敲定得差不多了,对方做事毫无顾忌,想龙断两浙,我猜他家祖上应有爵位在身,若不是各方关节都有疏通,龙断之说谈何容易,因其知咱还要卖给别的商家,价钱上没吃亏也没讨到太多便宜,卖了白银五百两。”
三叔说到最后,凑在了楼小拾耳边,声音轻的只他能听见,楼小拾听了数后倒吸了口气,心中换算这五百两的价值,脸上表情能用激动二字来形容。
三叔有些好笑地掐了掐他的手,道:“没出息,只五百两就傻了!你回食肆准备些吃食去吧。”
楼小拾自己也笑自己,道:“早吩咐江半了,我来时就叫他准备着了,估摸着再一会就送来了。”
三叔称赏不迭,二人谈话间,江半提着食匣子进屋了,脸上挂着灿笑:“爷,老爷,酒菜都按吩咐做好了。”
楼小拾点点头,接过食匣子就让他赶紧回食肆,三叔掀开盖子瞄了一眼,见菜色搭配合理,没有过分奢侈也不会寒酸,笑道:“你配的菜单子?”
楼小拾应承一声,三叔又夸了他一通,道:“你跟着送进去,一块在桌上吃一些吧,毕竟你也是当家,一块陪着喝几杯也好,有些事还真得在这酒桌上谈,过年时我见你酒力不错。”
楼小拾也不扭捏,点点头,走到门边阖上了门:“我把前面的门关了。”
楼小拾回身抻了抻衣摆,提着食匣子跟着三叔进了屋。三叔脸上挂着浅笑,道:“二位远道而来,也谈了一上午了,这会先吃些东西休息一下,菜色虽备的简单,却是咱自己食肆里的招牌菜。”
那二人站起身,客套了几句,李横介绍道:“这位是咱铺子里的二当家,姓楼。”
屋内一旁有一张圆桌,楼小拾放下食匣子上前见礼,那二人回礼。李横又给那俩人介绍了一遍,楼小拾这才知道那二人姓兰,年轻的是府上的六公子,那年长的不过是个管家,三叔偷偷向楼小拾打眼色,别看那人只是名管家,其在府上的实权可不能小觑,楼小拾微微点头,表示明白。
三叔在一旁布菜安箸,然后引几人入座。双方推让一番,五人便依主客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