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清了暂住的邸店,约好了明个的时间,李横三人将对方送出了门外。
三人回屋,楼小拾夸张地活动着下巴,笑道:“言谈间都文邹邹的,我好几次差点咬到舌头。”
李横和三叔闻言笑他一会子,接着三叔道:“我得赶紧回村子,安排安排,叫他们明个都别乱说话。”
李横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楼小拾忙道:“那我出去找车。”
说着就往门口走,三叔忙喊:“顺便给明天一早接他们的车也安排了,别图省钱,顾辆马车。”
楼小拾扬手喊道:“晓得晓得!”
三叔来时只带了换洗用的两身衣服,村子里也还有,今个就没急着收拾,两边都放些衣物也好。不到半个时辰,楼小拾便领着车夫来到了铺子门口,三叔在屋中看见了停在外面的驴车,起身出屋,李横跟着送出门外,三叔临上车之前又嘱咐了一句:“明个千万别晚了。”
俩人信誓旦旦点头称是,李横又嘱咐车夫几句让他路上慢点,然后驴车便带着三叔向城外驶去。
李横和楼小拾相视一笑,回铺子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锁了门,二人在街上溜溜达达往食肆走,一路有说有笑,顺道买了些日常不总吃的零食果子。
话说三叔这边,于掌灯时分回到了村子,李舟他们已吃完了饭,刚收拾完毕,见三叔回来,按时间一算便猜他还没用晚饭,李舟招呼唐绕去热一热刚撤走的饭菜,四个孩子围着三叔,表示着想念之情。
“不忙。”三叔叫住了唐绕,然后将众人都招来,藏一半说一半只跟他们道明个一早家中有客人来,让他们明日言行都规矩些,不得马虎多嘴,后院制砖的活停一天,一会再给屋子厅堂都收拾收拾。众人谨慎答应,三叔点点头,让他们该忙什么都忙什么去吧,唐绕去厨房热饭,其他人点上灯从前院开始规整拾掇。
三叔又嘱咐四个小的几句,然后让他们回屋早些睡觉,明天早起不得赖床,四个孩子撒娇一会,便乖乖听话。等屋中只剩下三叔和李舟时,三叔凑到他跟前小声的说:“今天来了户商家,是你二哥三哥在乐清谈的,我们跟他们周旋了一天,谈妥了价码,这个数,明天一早他们来咱家看看这砖盖的房屋。”
李舟点头会意,看清三叔比的手势后不由得挑眉微笑,道:“我知道了,明个说话举止我会注意些的。要我说,明天后院就锁起来吧,省的没注意叫外人进去了,瞧出了眉目,那之前的忙和就白搭了。”
三叔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么长时间了,倒不信一诺他们会吃里扒外,就怕他们傻得被人套去了话儿,你没见着,那俩人少说有一百个心眼儿,一张口舌跟迷魂汤似的,就一诺、无二、四海那样的,只几句就能被唬得找不着北了。”
李舟呵呵笑道:“倒叫三叔说的根有三头六臂似的,他们就两人,明天大哥或小拾哥肯定也跟着来,咱们寸步不离不就完了吗,我吩咐他们就在厨房煮茶做饭就完了。”
三叔佯怒嗔道:“还笑,就是你们四兄弟一起,也不是那兰姓公子的对手。”
李舟止住笑,低头喃喃几句:“兰姓,乐清……我倒好似听说过兰家,如若没记错,温州首富便姓兰,钟鸣鼎食的巨室。”
“?我对两浙倒不是很熟悉。”
“幼时和父亲去过于乐清的分号查账,只因对那气派的兽头大门记忆深刻,如今脑海还能勾勒出那模样了。”李舟眉心微低,面带苦笑。
三叔知道李舟又想起了过往,跟着也叹了口气,李舟却忽然勃然变色,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三叔正巧看见了他变脸的过程,当下一颤,只觉得心中七上八下,声音里不由得添了几分担心,道:“舟舟……”
李舟一个激灵,像是忽然回神,看着三叔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三叔,我今个有些累了,先回屋睡了。”
三叔眉头微皱,一时也猜不透李舟到底想到了什么竟突然变了脸色,只能点了点头,道:“你回屋歇息去吧,什么都不要想,早些睡吧。”
李舟点头,让三叔一会吃完饭也早些休息,便扭头回了屋。三叔直到吃饭时还想着刚刚的事情,又跟唐绕说了些话,问他李舟这几日可遇了什么不顺心的事,唐绕茫然的摇头,说这几日无事,连能上心的小事都没发生一件。
吃完饭,三叔又跟着众人忙和了一阵,擦了遍桌椅,收起了摊在外面的琐碎小物,一些摆饰也拿了出来,直忙到子时。
转天一早,三叔打发四个孩子找别人去玩,其他人又好歹的归置了一下院子,三叔见李舟说话时总是蹙着眉头,便问:“怎么了?”
李舟咧了咧嘴,用手指着道:“嘴里起了个燎泡,一说话就疼。”
三叔皱眉看了一会,道:“等晚点时让唐绕给你泡杯苦丁茶喝,多吃些绿叶青菜,别再吃上火的东西了。”
李舟苦着脸点头。约莫巳时,一辆马车缓缓从远处驶来,引来不少村民在一旁观瞧,马车停在李家门口,三叔和李舟带着其他人迎了上去。
李横最先从马车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