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地摇头。
“哎,你就不要再忧心了,这日子过得好好的,管他天高皇帝远。”书生劝道。
“唉,话是这么说,可前方还是有许多战士起了疑心,那沐尘禹一日不出现,就有人一日存疑,久了,我怕他们造反呐!”
北疆男子又敲了敲桌子,沉yin了半晌,方缓缓道:“听军中将士说,他当日下了战场后,即刻下令扎营,传亲兵,此后不再现身,只靠着几个亲兵传令发号……莫非……人已入黄土?”
而儒雅书生却并不赞同这话,他连连摆手道:“不可能,我瞧着那前方的架势,如若这么一位将军折损了,绝不可能如此安静。”
“也是这人有点治兵的能耐,”北疆男子冷笑一声,对太守说,“关在你牢里那人,三日内再不肯说出实情来,直接杀了,白白留着烦心!”
听到这儿,影十三又小心地将瓦片给盖了回去,提气跃向另一处屋顶,不再逗留下去。
他决定去找被关住的那名驿使。
黑灯瞎火里寻了半天,远远地传来打更声,影十三站在屋檐Yin影里,满脸狠戾地盯着一处地方,心中急躁得紧,方才听屋里那三人口中所言,只怕沐尘禹真的是凶多吉少,加上这薛城已破,此后三城再无力抵挡北疆铁骑,他即担忧着其中百姓安危,又挂虑着都城里那人会否因此受人刁难。
可他现在怎么也找不到驿使被关在何处,就差没有掘地三尺找人了!
就在影十三烦躁不已的时候,突然听见了一连串脚步声,他仰头看了一眼,双脚蹬地,抬手抓住横梁翻了上去,俯身整个人缩成一团,静静地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很快,几个侍卫打扮的人说说笑笑着朝他呆的地方走了过来。
影十三从袖子里摸出了自己的匕首,心中默数着,直到侍卫们脚下一转侧身对着他时,他便从梁上跳了下来,顺势摸过去一连抹了数人的脖子,最后一手扣住仅剩的那个侍卫脖子,Yin森森地说:“老实点,我问你的事,都给我如实回答!假若敢糊弄我,那些人就是你的下场!”
侍卫一眼瞥到了倒在地上的同伴,清冷月光下,一双瞪大的眼不冥地睁着,他突然想起往常听的那些有关妖魔鬼怪的故事,一时间吓得直发抖,忙不迭地回道:“是是是,大仙、大仙有话便问,小人定当知无不言,知无不言!求大仙不要杀小人啊——”
影十三眯起眼,手中匕首往里送了一分,侍卫直接吓破了音,腿上很快感受到了一股温热。
“我且问你,府里头可是有地牢一类的地方?”影十三自然嗅到了那股臊味,厌恶地皱起了眉,不露痕迹地往后退了少许。
侍卫被问得一愣,随即回答:“府、府里怎会有地牢——啊!啊!大仙、大仙手下留情!小人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有、有!大人他、他在院子里修了条地道,小人、小人每晚都要去那里巡一圈,给里面关的那个人、那个人送吃的!”
“带路。”影十三也不放手,横着刀就架着人走,侍卫双脚都快抖成筛子了,被半拖半拽着,一路上打了不少退堂鼓,可只要一想到脖子上还沾着血的匕首,他就打个激灵,又抖着往前迈步,生生折腾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到了地道入口。只是还没站定,原本安分的侍卫忽然双手猛地用力就要挣脱影十三的束缚,同时嘴一张准备把地道入口的侍卫给喊过来。
孰料影十三比他更快,手腕一用劲,直接切断了侍卫的喉管,温热的血一下子溅出来,染透了他的手和袖口,又顺着指尖流下滴落在地。
影十三冷着脸,毫不犹豫将尸体推开,抬头看着入口处有些惊动的两个侍卫,慢慢地压低身往前掠去,手上紧抓着匕首左右挥舞,一股劲将两人都放倒了,又看了眼面前一块略显突兀石头,想了想,也懒得找什么机关了,干脆用力一脚踹过去,只听轰的一声,眼前尘土飞扬,一个幽暗的地道便现了出来。
一半是技高人胆大,一半是耐心已经耗尽,影十三不作任何考虑,径直走了进去。他赶得急,身上没有带火石,好在地道两旁点着烛火,豆点光芒,也勉强让他看清了路绕了过去。
地道不长,没几步就到了尽头,几条粗制滥造的木栏围出了个牢笼,在角落处坐了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抱着膝在发愣。影十三来时刻意踩重了脚步,虽然还是很轻,但是在极其安静的地方,他的脚步声已经起到了作用,那人明显一怔,猛地转过头看向来路。
幽幽火光下,一身戾气的黑衣人默默站在那里,犹如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你、你是谁?!”驿使哆哆嗦嗦地问。
影十三愣了一瞬,往前走出一步,缓和了下语气道:“你可是朝廷来的驿使?”
驿使抓紧了自己的衣服,试图摆出狠毒的表情:“是又如何!告诉你们,我绝对不会透露军中半点消息给你们这群叛徒的!”
这种情形本该是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可一瞬间影十三却突然很想笑,他有些无力地按了按眉心,摇摇头,抬手两刀砍断了牢门上的木条,脚再一踹,生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