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童玉女,天生的一对,哪能就散了。你放心,我们芊娘心里是有左姑爷的,一定会随你回去的。”
芊娘原是有些动心的,被卫氏一说,反倒不乐意了。
但卫氏是什么,端着嫡母的架子,大帽子扣下来,直接越过芊娘,与左夫人商议起来。
杨氏气苦,都说一嫁从父,二嫁从己。芊娘怎么着也算是二嫁,哪里还由着别人安排。
卫氏与左夫人说定了,就要芊娘收拾东西跟左夫人回去。
“母亲,可否容我多留些日子在家里,好好孝敬您和父亲。”
“我们不用你孝顺,你和左姑爷好生过日子才是正理。”
左夫人生怕芊娘拧着,现在他们左家可不比从前,总得顺着儿媳来。之前看不上的东西,现在都是万般的好。与其说看重芊娘,倒不如说看重她的嫁妆。那些东西放在以前,根本不看在眼里,但左家今时不同往日。就儿媳那些嫁妆,相比他们现在的处境,简直是一笔大财。
“亲家母,芊娘孝顺,不如我三日后来,再来接人。”
卫氏哼了一声,三日不长,且做个好人吧。
芊娘看他们一来二去,就把自己再嫁的事情谈妥,心里憋着气。
待左夫人离开,杨氏开始抹泪时,她心里的气恨达到极致。
嫡母不让她好过,她也不会让对方如意。不知想到些什么,她露出一个冷笑,坐到妆台前,把自己拾掇一番,带着丫头出了门。
她如今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行事少了许多顾忌。一路没有停歇,走到一处巷子前,左右徘徊着,不知在等什么,弄得她身边的丫头都一头雾水。
直到巷子那头走来一位男子,丫头才恍然大悟,同时心里害怕,生怕自家小姐会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
柳公子远远看着巷子口有一位小娘子,自他柳家落魄以来,之前巴结他的人都躲得远远的。
他没有银子,连花街也去不了。家里除了黄脸婆就是傅珍华。傅珍华现在当着家,根本不给他好脸色。
居住的巷子本就是平民坊,没几个像样的女子,猛地瞧见一抹鲜亮的颜色,他不由得喜出望外。
抛头露面的女子,想来也是不安份的,就不知道能不能搭得上。
他一走近,就见小娘子用帕子抹着泪,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小娘子,你这是怎么了?可否告诉本公子,本公子替你出出气。”
芊娘装做羞赧的样子,抽答答地拿下帕子,露出委屈的俏脸,“芊娘见过大姐夫,我…在家里呆得闷,来寻大姐,不想找不到你们的住处…”
“原来是小姨子。”柳公子有些失望。
芊娘又捏起帕子,轻轻地去拭眼角,柔弱的女子,总能令男人涌起不一样的情愫。
“小姨子哭得伤心,可是遇到什么事情?”
他一提起这茬,芊娘似乎悲从中来,咬着唇,“不瞒大姐夫,确实是有些事情。芊娘命苦,好不容易逃离左家,谁知嫡母不容我,非要我再回左家去。左家二公子已是不中用,她分明是想推我入火坑。我抗拒不得,才想着来寻大姐,求大姐去替我说两句好话…不想在此遇见姐夫…”
“原来是这事,那不是让你去守活寡?”
活寡二字,令芊娘红了脸,越发的难堪。
柳公子是花丛老手,暗道这小娘子分明是想男人了,才不愿意回左家。他起了心思,慢慢地挨近芊娘。
“小姨子正值妙龄,花容月貌,若是去了左家,那可真是糟蹋了,可惜…可惜…”
“都是芊娘命苦,我明知道左家现在家徒四壁,怕是打我那点嫁妆的主意,却无可奈何。”
一听嫁妆,柳公子更是眼里发光。
他们柳家人现在都看傅珍华的脸色行事,傅珍华捏着银子,不肯多露出一点,连他想喝个小酒都得好生相求一番,着实憋屈。
“小姨子你可得好生思量,跟个没根的男人过日子,一辈都没个盼头…还不如寻个知冷知热的男人…”
“左夫人三日后就要来接我,一时半会的,我去哪里寻好郎君?”
柳公子挑着眼,自认风流地眨着,“哎…这点我倒是与小姨子同病相怜,你大姐的性子…真是让我苦不堪言…”
芊娘见他上道,不解地问道:“我大姐自小才情好,长得也好,大姐夫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实不相瞒,说出来小姨子可别恼,若是能娶到像小姨子这样的女子,我立马休掉你大姐。”
“大姐夫,你…怕是喝多了,胡言乱语。”芊娘佯装恼怒,羞愤欲走。
她的丫头已经明白自家小姐的打算,忙扯着她,“小姐,你此时要是回去,可就得被夫人赶去左家。左家之前那么亏待小姐,奴婢替小姐不值…”
柳公子见势拦住她,“小姨子若是不信,我立马回去写休书,迎娶你进门。”
“大姐夫…”
芊娘唤着,语气中带了一丝撒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