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没生病了,这突然一倒下,看来是要病大发。
就这么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天,中午黑岩喊他吃饭的时候,他也是只是摆摆手拒绝了,看着那干硬的大饼他就觉得硌喉咙,丝毫没有吃的欲望。
到了傍晚,华沉终于察觉不对劲了。李涵林就这么缩成一团呆一整天,就是畏寒也不至于如此。
“是不是昨夜染了风寒?”
黑岩一听,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他伸手去探李涵林的额头,果然是滚烫一片。
李涵林烧得脑子都不太清醒了,瞳孔努力聚焦,才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哎,”他唤了一声,“我想......喝水。”
黑岩取来水壶,发现李涵林双手都不知道藏到哪儿去了,便掰开他下颌,给他喂水。
李涵林被冰冷的水冻得一哆嗦,整个人清醒了大半。
“......热水!”
华沉:“没有热水,大师就先将就一下吧。”
华元在外头轻声提醒道:“生病的人还是喝些热水的好。”他觉得若是放任不管,大师可能得被两人折腾死。
黑岩“啧”了一声,显然是嫌他麻烦。华元赶紧停了驴车,翻腾出来个小火炉,热了一碗水递给李涵林。
李涵林捧着碗慢慢地喝了起来。然而,手突然一滑,只听见“哐当”一声,碗砸落在地上,水花四溅。
黑岩瞪大了眼,迅速伸出双臂抱住了一头栽下去的李涵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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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光辉城内。
“怎么样?成了没有?”
“城主,”福贵面露难色,“原先的印记还是洗不去。”
金烈一脸焦急:“怎么还是弄不掉!”从昨日偷偷将雄狮运来,到现在,那个印记就像是已经与木头融为一体一样,无论用什么清洗都无法抹去。
“要不......将其刮去,如何?”
“刮掉?不太好吧......”金烈虽然对雕刻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在已完工的雕刻品上擅自动刀是很大的忌讳,更何况这还不是一般的木雕。
“小人去请功夫最好的木雕师,只轻轻刮去薄薄一层,应当无妨。”
金烈有些犹豫,然而想了想,似乎也只有这个法子了。
福贵得了命令,很快请来了光辉城最有名气的木雕师。这位木雕师已是耄耋之人,双眼早已混沌一片了,然而当目光触及到那雄狮,竟是爆射出Jing光来,干瘪消瘦的身子忍不住颤抖起来。
“有、有生之年得以闻此神作,死、死而无憾啊!这眼睛......这灵性......”老人围着雄狮不住惊叹,又是惊艳又是敬畏。想伸出手触碰一下,却又畏于雄狮充满肃杀之气的双眼没敢动手。
“这、这难道是出自那位之手?”老人颤悠悠地问道。先前传闻沸沸扬扬,他也曾为了证实谣言,特地去见过李涵林一面,然而看到的却是一个ru臭未干的小子,心底便以为谣言果真只是谣言,信不得。
可是,光辉城就属他技艺最高,而且,他倾尽一生,也决达不到这个高度,想来也只有那个传闻中的人才能雕刻出这样的作品。
金烈不耐烦地催促道:“的确是雕刻大师所作,别废话了,快动手吧。”
老人这才想起自己被传召至此处的目的,原先他倒不以为意。虽然擅自修改他人作品是个缺德事儿,可是他对自己的技艺还是颇有自信的,便以为动两刀也无妨。可是亲眼看到这令人敬畏的雄狮,他哪里还敢有这样的想法,赶紧连连摆手。
“动不得,动不得啊!”
金烈怒道:“只是让你刮去一小块儿,有什么动不得的!”
老人却是如何也不肯。他功夫虽然到家,可是却缺少了最重要的一项东西,那就是灵性。这只雄狮具有的蓬勃生命力,是他如何也弄不来的。眼前这个惊为天人的雕刻品,他万万不能给破坏了。
金烈大怒,嚷嚷道:“去把他大弟子唤来!”
不多时,老人的关门弟子便被召来了。
见弟子就要动手,老人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混账玩意儿!要是敢毁了这雄狮,我定把你逐出师门!”
福贵见老人弟子犹豫了,赶紧使眼色唤人把老人带出去,同时对弟子低声诱劝:“你办完这事儿,好处少不了你的。”
弟子咬咬牙,拿出了工具走上前去。他有点不太敢看狮子眼睛,总觉得那里头的Jing光要将他刺穿,于是便赶紧绕到他身后,走到那块印记旁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隐隐感觉刻刀落下的时候狮身颤动了一下。不过想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多疑了,这狮子尚未进入圣池,现在也不过是一块木头罢了,怎么会动弹呢?
然而囿于对神兽的恐惧,握着工具的手还是微微颤抖。弟子闭了闭眼,止住颤动不止的手,刀起刀落,飞快削去那块殷红的印记。
金烈和福贵见印记除去,脸上都露出喜色。
金烈更是急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