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已完全没有反应了,沈嘉桁偏不信这个邪,只当他是要面子强撑着,于是等第三次有女鬼杀人情节时还是大叫着扑了上去,谁想贺行殊也在同一刻转过身来,将扑进自己怀里的身体轻轻松松地接了个正着,而且收紧了胳臂就不肯放手了。
沈嘉桁愣了愣,然后开始使劲挣扎,“把我放开啦!你干嘛突然转过来啊!”
贺行殊当然不听他的,微笑抱着他,慢慢说道:“嘉嘉,忘了告诉你,这部片子啊……我也早就看过了。”
这下沈嘉桁才算明白自己原来根本是被他给算计了,不禁抗议地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狡猾啊。”
贺行殊凑近,跟他额对额,鼻对鼻,一排白牙露了出来,“不狡猾些,那还能把你拐上手么。”
沈嘉桁本来就被他勒得紧,现在又贴得这么近,空气越发显得稀薄,呼吸也不由得急促起来,两颊渐生红晕,像是刚熟透的苹果一般。
贺行殊看得心动,于是跟随着心意轻轻在他颊上咬了一口,又觉不满足,凑在左右各亲了好几下,才缓缓移到下方的嘴唇上贴住不再离开。
沈嘉桁早已不觉闭上了眼睛,只用感官去感觉贺行殊的温柔对待,在察觉到他的舌试探着舔着自己的唇缝时,立刻张开唇瓣,让他顺利缠上了自己的舌尖。也不知什么时候贺行殊放开了锢着他的手臂,沈嘉桁揽住他的后颈,半跪在他的大腿上,而贺行殊则一手托腰,一手按着他的后脑,两人在彼此口中辗转吮舐,许久不能分离。
直到再没有空气可以交换,四片紧贴的唇才不甘愿地分开,沈嘉桁气喘吁吁地靠到贺行殊肩上,哑着嗓子说道:“你今晚…住不住这儿?”
贺行殊也调整了一下呼吸,将身子不动声色地移开了少许,带着遗憾语气地道:“晚上他们给我准备了庆祝PARTY,不能不去……晚饭也不能一起吃了。”
沈嘉桁觉得有点扫兴,但也并不真十分在意,毕竟他也清楚男人们之间的哥们应酬有多重要。“这样啊,那算了,我也没准备那么多的菜,没办法给你再做一顿了。”
贺行殊抱着他道:“嘉嘉,对不起。”
“没什么啦,你的生日本来就不能全被我占着嘛。”沈嘉桁笑着给了他定心丸。
话虽是这样讲,当天也就那么过去了,但后来沈嘉桁想起来却另有了一番想法,按道理说,贺行殊的父母都不在国内,会帮他庆祝的就只有朋友死党了,不过对于已经有了情人的人,一般朋友们都会很识相地不在生日这种日子参一脚才是,就算要在正日庆祝,应该也不会选在晚上吧?
由此想下去,沈嘉桁才意识到一件比这更重要的事。
他跟贺行殊居然已经交往三个多月了,而且居然到现在还没有上过床!
若是换做以前的他,能为了某个人撑住一个星期不找别人就已经是奇迹了,但现在竟然不知不觉就晃过了三个月,却没有任何不情愿?
自己的这种微妙心态倒也罢了,更令他在意的,反而是贺行殊的态度。
他不相信贺行殊对他毫无欲望,对自己的魅力他也不会失去信心,但他们却一直没有比接吻更进一步,这到底是什么状况?
努力反省兼回忆了一下交往三个月来的过程,沈嘉桁自问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身心都是,两人独处有时候比较动情起来,贺行殊要是提出要求他肯定不会拒绝,反正连他们俩的初遇也是从一夜情开始的(虽然没有成功就是了),偏偏这个贺行殊每次却居然都像苦行僧似的自己克制住了欲望,然后装得像没事人一样把他送回家,半点儿不开口说上床的事,沈嘉桁简直不能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贺行殊不是不想,只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在刻意回避。
沈嘉桁得出了如上断定。
这日贺行殊又接沈嘉桁下班回家,恰巧白天工作时沈嘉桁因为对部里一个企划提出质疑,结果受到部长一顿海削,因此心里积下了些不痛快,好容易离开了公司,嘴里便开始直嚷嚷着要炒了老板鱿鱼。
说归说,自然是不敢真那么做的,所以贺行殊也只是在一旁听着,时不时还要响应一两句,以帮忙平抚沈小爷心中怨气。
沈嘉桁碎碎念了半晌,突然停住口,转头向贺行殊问道:“你以前说过要是我不想干了你就捧着合约来接我,是不是真的?”
贺行殊摸了摸他的头,“我跟你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不过嘉嘉,你这次难道真打算认真了?”
沈嘉桁却不理他的问话,继续问道:“那如果我也不想工作,只想当个吃白饭的呢?”
贺行殊有点啼笑皆非地看看他,答道:“我当然是求之不得啊,你愿意依靠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是说过给你当抱枕加饭票一辈子么?唉,我的话这么没有可信度么,那你要是信阎王的话,我把下辈子也一起许给你当保证好了。”
心里一阵热意涌上,说不被贺行殊时不时的甜话感动是骗人的,沈嘉桁攀着贺行殊的宽肩,凑到他耳边吹着热气说话:“那我今天要去你家,验验抱枕的质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