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
罗厉机械地转过身,头也不回地朝向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我松了口气,低下头查看辞镜的伤势。
他的左右两边肩膀都被抓得血rou模糊,尤其是左边的伤口,深可见骨。
他整个身体都在发抖,唇色同脸色惨白的近乎于他的发色,却还在安慰我:“珠儿你别怕,不会有事的。”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就是叫的有点瘆人,让我的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我从旁边一具尸体上扯下碎布,替他点了xue止血,并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
辞镜这才慢慢平静下来,解释道:“罗厉替罗寒承受的那部分毒,已经侵入五脏六腑,多半影响神智了,这次是回天乏术了。”
我问他:“为什么你会说出那样的话去刺激他?”
刺激了居然还很有效!
辞镜摇摇头:“不知道,这些话都是国师大人教我的。”
“莫修他知道你来这里?你作为储君,他不阻止你涉险?”顿了顿,我补充问道,“还有,你不是说了不会再同莫修做交易了吗?”
辞镜辩解道:“我只说抱歉,但并不后悔。同国师做交易,虽然占不到便宜,但从来也不会失望的。”
“这次你同他又做了什么交易?”
“国师的规矩是交易不完成不能泄露出去的。”辞镜从地上支撑着站起来,按着自己的肩头,也不忘提醒我一句,“你也同国师做了交易,只要完成他的要求,交易的内容一定会实现,你别忘了。”
这话倒是不假。不管那莫修有多坑,他对承诺倒是重视,从来没有食言过。
我此次的交易内容是带回圆明玉玺。
圆明玉玺本是西凉的国宝,南诏叛出时,叛军火烧皇宫,并趁乱抢走了皇帝书房里的那件宝物。西凉派出无数探子追查它的下落,直到现在也没能把它带回去。
圆明玉玺是皇权的象征,平日里都不见光,能用到圆明玉玺的地方,只有皇帝的诏书和圣旨。
南诏的老皇帝突然驾崩,想必连诏书都没拟,即使是拟了,肯定也是传给罗寒,而非罗厉。
罗厉要想继承皇位,必须得另写一份诏书,那么就必须得拿出圆明玉玺了。
想到这里,我从地上的护卫尸体中捡起一把剑,朝着皇宫的地方飞赶过去。
辞镜与我一路同行,我虽然在南诏生活过不短的时间,但一次皇宫都没去过,因而在方向上还出了点问题,幸亏得到他三番两次的提醒,这也让我对他的身份更心存疑惑。
他解释道:“是国师提前叮嘱的。”
“莫修能叮嘱那么多?”
“国师心思缜密,向来做事滴水不漏——师姐,到皇宫了。”
他停下脚步,从宫墙外的一处顺势就翻上了墙头,俯视一眼后表情渐渐沉凝下来。
“今天,不会有人阻止我们了。”
我翻上墙头后,在看到墙内的情况,不禁愕然。
如果说宁王府里的尸山血海如同一个乱葬岗,那么这里就是堪称人间炼狱的修罗场。
……这里也刚刚经历过一场屠杀,没留下一个活口。
凭着罗厉一个人的能力,肯定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制造出如此恐怖的灾难。
“是罗厉的死士,那个疯子,他想自己……”辞镜突然沉yin道,“师姐,我们快去奉天殿!”
说罢转身往东边方向飞去。“师父肯定就在那里。”
“辞镜你究竟指都知道些什么?!”
我边飞边问,目光触及底下的尸海,心里十分难受。
并不是悲伤,因为与他们非亲非故。但即使是非亲非故,在看到这种惨烈的场面还是会憎恶犯下如此暴行的魔鬼。
罗厉他为何要屠杀这么多的自己人?
他不是马上就要登基为帝了吗?
这些人难道都不肯臣服于他?
不,不可能。
文武重臣们有气节的部分人可能会不服甚至以死明志,但皇宫内的太监宫女,树倒猢狲散的那一类人,对权势是绝对臣服的,他们不可能敢有异议,而他却杀光了他们。
简直像是要让所有人都去死一样——
让所有人都去死?!
他这么做究竟为了何事?
…
……
………
到了奉天殿,台阶门口守着一排士兵。他们面无血色,双眼无神,动作整齐而机械,应该就是罗厉训练出来的死士。
辞镜立于我的身前,定定道:“师姐,我来解决他们,你先进去。”
我侧身避过一个死士砍过来的刀,朝他抬了抬下巴:“快点结束,减少痛苦。”
“嗯。”
他挥剑为我砍出一条路,我飞身上前,往殿内赶去。
殿门敞开,里面的状况一览无余,我偷偷闪至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