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另一半兵权,全部交给了阳安。”
“阳安在归雁城做了五年太守,城内城外的兵力部署全都由他掌控。”
冷如霜惊奇地问:“全部由他掌控?慕容世家的军队愿意听他的话吗?从前慕容老将军的部下和他的手足们难道不会抗议吗?慕容家是将帅世家,慕容兄妹没有其他叔伯兄弟了吗?”
他解释道:“二十年前归雁城与赤云城大战,慕容世家除了老将军外,全部为国捐躯。因此慕容家的血脉后嗣只剩下他们两兄妹。
国君驾崩后,慕容子婷便以南宫lun有宿疾的名义临朝听政。
慕容将军的旧部,慕容子婷名义上的义叔伯们,认为慕容子婷想要谋逆篡国,因此全部告老还乡。这就造成了她在朝中孤立无援的处境。他们想让她知难而退。”
“慕容子婷主政后,许多大臣以死明志,表示他们对南宫氏的忠诚。初期,她杀了很多重臣,以儆效尤。”
冷如霜不解地问:“她将大臣都杀完了,以后用谁?”
归雁城这般繁荣昌盛,万万不像是女皇一言独霸,没有贤臣辅佐的模样。
蓝桥道:“明日你与我进宫去住一段时间便知晓了。现在我说什么你都半信半疑,不如你亲自与她相处。”
她问:“我为何要与你进宫?”
蓝桥道:“你不是说为了治疗国君宿疾而来么?倘若你能治好国君,你师弟的事就能迎刃而解。”
她道:“言归正传,你之前不是说赤云使者要见阳安君么?”
蓝桥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冷如霜眯起眼打量他半晌,见他心虚神色,冷笑道:“你又骗我!”
蓝桥辩解道:“你在里面迟迟不出来,我怕你被他洗脑!他这人Yin险狡诈,可恶得很!”他说到最后声音低了下去,“况且……况且你就喜欢他这模样的人,我这不是怕你重蹈覆辙么。”
冷如霜问:“谁告诉你,我喜欢他这模样?”
蓝桥道:“还用说么?你嫌弃我Yin柔,自然是喜欢他那样高大阳刚的男子了。”
她将视线转回床榻上的人,“都说了是我井底之蛙,没见到慕容寒之前,以为你是伪娘中的极品,哪里晓得一山还有一山高。”
蓝桥被她气得没脾气,但听她接着道:“不过那阳安也不是什么好鸟。一个大男人熏香十里,娘里娘气。”
她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拂去一层鸡皮疙瘩,“况且,你难道不觉得阳安在九千岁一事上过于激动了么?他当场斩杀九千岁,我无话可说,毕竟九千岁死有余辜。但是他一夕之间将九千岁府上知道买卖孩童一事的人全部杀死,这便有些蹊跷了。他为何不将这些人交由刑部严加审问?进出归雁城必须登记,更别说如此大规模地把孩童运出去。但凭九千岁一人如何办到?想必朝中还有人与他同谋。阳安不及审问,便将人全部杀死,不像为民除害,倒是像……”
蓝桥接道:“杀人灭口。”
冷如霜微微颔首,便听蓝桥道:“你果然冰雪聪明。慕容寒还以为你和你的傻白甜师弟一样,被阳安欺骗,鬼迷了心窍。”
冷如霜道:“我只是把你们每个人说的话都信了一半而已。”她指了指床上的慕容寒,“你不需要找个太医为他治疗吗?都熟得能吃了吧?”
蓝桥摇了摇头,“自从狐妖用金丹为他续命后,每年他都会被雷劈上一遭。只要没击中心脏,便不会有事,睡一晚自会恢复。”
冷如霜静默地凝视他半晌,问:“慕容寒被流放千里,前任国君尚不放心,派遣刺客暗杀他,怎么他妹妹慕容子婷能安然无恙地活到现在?”
蓝桥道:“你怎么知道是安然无恙了?娘娘之前也死过一次,不过命大没死成罢了。”
她问:“是何事?”
蓝桥沉默半晌,“你知道广开城门,接纳难民的主张是谁提出来的吗?”
“难道不是阳安君吗?”
他摇了头头,“这个主张,最早是娘娘提出来的。”
“太子生辰,前任国君大宴百官,要求他们携带家眷。慕容将军把八岁的娘娘带入宫中。国君原意考核诸位皇子的能力,出了一道难题。哪知皇子们个个都是草包,娘娘不知避嫌,抢先一步答了上来。
随后国君赏赐给她珍贵的宝石,但她拒绝不受,只提议道,希望国君不要横征暴敛,搜刮民脂民膏。对内应该仁德宽厚,以民为本,对外一视同仁,打开城门,广纳流民。
再者,趁现在兵强力壮之际,应胸怀天下,开疆辟土,将归雁城的盛世繁华绵延千秋万代。”
此等定国安邦之策,雄心壮志之举,又岂是她这一个ru臭未干的女娃娃所能拥有?
冷如霜道:“锋芒毕露,不知收敛,必遭嫉恨。”
蓝桥道:“当时娘娘年岁尚小,不知收敛锋芒,情有可原。慕容将军怕她因此横遭杀身之祸,举起酒杯照着她的脑袋兜头砸去。他原本便力大无穷,这一下砸去娘娘半条命。她血流如注,栽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