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么个大哥他都嫌丢人,也实在替爸妈寒心,这么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大哥一家拖累,要不是杨爸有些老革.命军人的补贴,怕是老两口都吃不上饭了。
爸妈要是艰难吃不上饭,他肯定不能坐视不管,最终拖累的,还不是他这个二儿子!
所以说一个男人啊,自己立不起来,连累父母子女都跟着倒霉,亲戚都不得消停。一个人能给亲人做的首要一件事,大约就是先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不要给别人增加负担。没人要求他兼济天下,请自力更生好吗。
☆☆☆☆☆☆☆☆
杨边疆转过大门,回到一墙之隔的自家院子。晚风沉醉,初夏的微风中带来阵阵花香,冯荞种的月季花开了。其中有一株紫红的,花朵不大,开花却特别香,整个小院都浸在沁人心脾的花香之中。
月光下冯荞领着娃娃,正在yin唱一首乡间久远的童谣——“小巴狗,上南山,起石头,拉金砖,盖瓦房,开大店……”
其实他们家宝贝闺女,还没学会说超过三个字的话呢,娃娃嘴里平常说的,就是各种叠词和单字。
但是妈妈yin唱的调子琅琅上口,小人儿也就咿咿呀呀地学着妈妈的调子,一句一句跟着说,至于她说的是啥,一般人可就听不明白了。
见他推门进来,冯荞就停下唱童谣,笑笑问道:“咋样了?”
“没事儿。”杨边疆顿了顿,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其实他要是真想好好干,我还真打算给他个能做的工作,好歹也让他混上一家人吃的。”
冯荞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他大哥,笑笑没答话。她这几年呆在村里的时间比杨边疆多,对大哥大嫂一家的事情,看得恐怕比杨边疆清楚。
那两口子典型的“我穷我有理,我弱我有理”,似乎因为他们穷,父母养活他们就是理所当然,别人不帮他们就是无情无义。
冯荞也不是没想过帮他们,当然不是给钱给东西,她也曾经劝说大嫂跟她养鸭子呢,一片好意,想着大嫂要是多一条收入来源,自力更生,公婆就少受拖累,公婆日子也更舒心。
可是大嫂说什么,说养鸭子怕脏,怕丢,怕赔钱!冯荞当时说,你建个鸭舍,鸭子从河里回来就关进鸭舍,勤打扫,怎么会脏呢。结果大嫂居然说,那你有钱帮我家建个鸭舍呗。
冯荞自此也就再不愿搭理这家人了。冯荞的策略,对那些极品,改变不了,那就远离。像她爸冯老三就是,一次次拿他没办法,改变不了,那就尽量离他远远的,你想去帮他?恐怕只会把自己也拖进泥潭里。
“会计那个事儿,也有几个人选,我再看看。大哥那种小心思倒给我提了醒儿,我想先设一个总账会计,现金我先自己管着。”
“你自己管着也累呀。”冯荞说,“现在厂子扩大了,你也忙不过来的,不如再安排个人管现金吧。”
“反正厂里都是大笔出入为主,我先管一阵子。”杨边疆笑着搂住她的肩膀,把娘儿俩一起搂在怀里,身体亲昵地贴着她的背,把下巴贴着她的头发。
“媳妇儿,我心里头最合适的现金会计,非你莫属。我琢磨着,等一两年娃娃大了,你能抽出手来,你就能帮我管了,没有谁再比你这个小财迷适合管钱。”
他的钱,可都是媳妇管出来的呢。
“那你等吧,不嫌累你就慢慢等。我先跟你说,我这阵子可正在琢磨生二胎的事儿呢,给娃娃添个弟弟妹妹做伴儿。”冯荞说着轻笑。
“这事儿你急什么呀。”杨边疆说,“我心里有数,不用你Cao心,会有办法的。”
“你当然不急了,又不用你生。”冯荞笑着嗔怪,“娃娃这也一岁半了,再生个孩子的话,一起就带大了,我还省几年时间。不然再等几年,我还不是继续呆在家带孩子。”
杨边疆被媳妇一句话说的有些心神荡漾,不知怎么就想到歪地方去了,故意跟她较真儿:
“怎么就不用我生了?还不是咱们俩生的。哎,媳妇儿,说句公道话,你生孩子我难道就没出力?我出力也不少啊。”
不着调的货,冯荞笑骂:“滚一边去!”
两口子在这说事儿,怀里抱着的娃娃就专心揪一朵月季花玩,花瓣一片一片揪下来,揪下来还放到小鼻子下边闻一闻,随手丢掉,再揪一片……揪光了一朵花,娃娃玩够了,把光秃秃的花托扔掉,转着头找新玩意儿。
四周一看,娃娃看到天上圆溜溜的月亮了,抬着小脑袋研究了半天,伸着小手一指:“吃。”
冯荞:……闺女啊,你是有多会吃?
“那个不能吃。”她轻轻摇着娃娃给她讲道理,“那个是月亮,不能吃,知道了吗。”
不能吃?娃娃仰头看着月亮,懂事的点着小脑袋,对着月亮张开小手,又来了一句:“摘,炒。”
哎……冯荞失笑,身后搂着娘儿俩的杨边疆已经闷声大笑起来。
小孩子牙牙学语,自己刚刚会走路,便会乱拿东西。有时候她拿了生的瓜果蔬菜,冯荞就谆谆教导,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