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的快要出生了,才给老大断nai,所以那时候农村孩子断nai都比较晚。
就像冯荞曾经听过的乡间笑话,说谁家谁家的小孩,都上小学了,正在上课呢跟老师请假要回家吃口nai。
不过他们家娃娃吃饭很好,而且也吃nai粉,她爹妈当然舍得给她买最好的nai粉,七八个月就兑着吃nai粉了。
可婆婆信奉“金水银水,不如nai水”,反对早断nai,一直劝冯荞多给娃娃吃几年nai。冯荞在婆婆千方百计的阻挠下,给娃娃吃nai到一岁半,现在下定决心要给孩子断nai了,好让小人儿好好吃饭。
杨边疆于是陪着笑脸跟媳妇商量:“要不……再给吃一阵子吧?再吃一阵子,她自己懂事儿了,跟她讲讲道理就不吃了。”
“是不是让你家闺女上了小学,也抽空回家吃口nai?”冯荞斜眼笑话他。
“那你说,怎么断?”
“要么把娃娃给爷爷nainai看着,我回娘家去住几天,要么把娃娃送到二伯娘家,让二伯娘和小胭带她,我留在家,还能照管一下家里。不然还能怎么断啊。”冯荞说着语气稍顿,瞟着他坏笑,“反正她去哪儿你就得去看着她,不然肯定更哭闹,可就全指望你了。”
“非得分开?把她送给爸妈带,你就留在家里呢?”杨边疆斟酌了半天,送走哪个都舍不得。
亏他想得出来,他爸妈可就在隔壁呢。小孩不分开,怎么断nai啊。冯荞听人说,分开总得七八天吧,等nai水涨上去了,小孩也忘了nai瘾,就断开了。
杨边疆于是跑去跟他妈商量了一下,决定还是把媳妇送走吧——媳妇回二伯家,起码不担心媳妇哭闹,嗯就这么办。
冯荞把娃娃平常用的东西一一交代给杨妈妈,杨边疆也特意提前从厂里回来,一家子如临大敌,开始了给娃娃的“断nai行动”。
冯荞下午看着杨边疆回来,骑车带着娃娃出去玩了,爷儿俩一边慢悠悠骑着车,一边还说话聊天,咿咿呀呀聊得挺开心。
“跟妈妈再见。”杨边疆瞅着娃娃笑,心说闺女哎,这一再见你就吃不上nai喽。
“妈妈。”娃娃冲妈妈摆摆小手,眼睛却向往着远处,十分淡定的样子,丝毫也没感觉到某种Yin谋。
于是等那爷儿俩一离开视野,冯荞做贼似的,赶紧收拾了换洗衣裳,骑上车跑回二伯娘家了。
正好冯亮上班,平常不在家里住,冯荞便占据了他的房间,收拾床铺,还不无嫌弃地把他的枕巾和床单全都洗了一遍,准备在这儿住上七八天。忙活了一下午,把冯亮那个狗窝收拾干净了。
“姐,你说……娃娃她不会哭吧?姐夫也不知道能不能哄住……”
冯荞放下枕头,忽然很想揍小胭一顿。
你说这倒霉孩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她这样一脸担忧地坐在床边发愁,叫她这个当妈的、她这个断nai当事人情何以堪啊。
要知道,她从离开那爷儿俩,来二伯家的路上就觉得哪哪都不对劲了,满是各种担心,小胭这死丫头还非得提。
冯荞:“一边去!你有空在这儿Cao心娃娃会不会哭,你还不如去Cao心你男人呢,Cao心一下,你管曹晓晶叫啥呢。”
这里要插播小胭的“称呼问题”,这个问题在他们家还真挺好笑的。
小胭跟冯东修成正果,婚约正经定下了,便迫不及待地改口管二伯、二伯娘叫爸妈了,比家里谁叫得都响亮。小丫头那种心态也有趣,沾沾自喜,她把二伯和二伯娘视同父母,可一直随着冯荞叫,以前没改口,这回她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叫爸妈了。
其他人都好办,冯海和大堂嫂也好办,称呼都不必改,不好办的就是冯荞和冯亮这两个——以前小胭管他们叫三哥,叫姐,可她既然要嫁给冯东,那就平地起三尺,沾了她男人的光,升到跟冯东一个级别了,冯荞和冯亮正经要叫她二嫂了。
可小丫头叫惯了,改不过来啊,还是一张嘴就叫三哥、姐。冯荞冯亮也改不过来,尤其对着他们从小看大的小毛丫头,叫不出来,索性就赖账了,依旧喊她名字。
就像杨边疆吧,杨边疆比冯东还大几个月,可谁叫他娶了个比他小五岁的小媳妇呢,按理却要管冯东、冯亮叫哥,他也是个赖账惯了的,直接叫名字,他就没正经叫过哥。
都是一笔糊涂账。
几个人糊涂账就糊涂了,可星期天冯亮把曹晓晶带来玩,笑话场景出现了,小胭一见曹晓晶,张嘴就喊“三嫂”,曹晓晶则一直笑,笑够了却改口管小胭叫“二嫂”。
哎,把冯东冯亮哥俩弄得老半天没找着北。
小胭:大不了下回三嫂来了我不喊就是了。
小胭嘴里不提,可还是担心娃娃,大哥家的二宝断nai,哭了好几天呢,一家子抱着哄,大半夜哄不住。娃娃平日里一直是冯荞在带,就没分开过,断nai肯定不容易,尤其娃娃还是个小女娃,平常很少哭闹,哭起来就更让人心疼。
天一黑,冯荞就坐立不安了,隔着三里路远,怎么好像听见闺女哭闹了似的?二伯娘做好饭来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