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她除了设计把冯小粉嫁给孔志彬,到底还有哪儿得罪孔志彬了,以前女婿还能跟她说句话,现在连话都不愿意跟她说。
寇金萍可不知道,自己摔伤在医院,迷迷糊糊把自己的老底都给掀开了。
寇金萍这会子觉得,她怕是上次真的摔伤严重了,整天头疼,就没个顺心的事儿。现在再让她去找冯小粉和孔志彬借钱,可能吗?
寇金萍明知道借不来,死也不去,于是就跟冯老三呛声争吵:“凭啥非让我去借?你一个大男人,你不去谁去?”
冯老三:“又不是我给人家治病的,孔四可没跟我要钱。”
“冯老三,你说这个话还有点良心吗?我为啥逼到这一步的,还不是你没本事窝囊废?你要是能挣钱,我用得着给人家治病吗?那钱你没花?那点心你没吃,吃狗肚子里去了?”
“我没本事,我承认,那你去找个有本事的男人去啊!”
“冯老三,你混蛋,你怎么能说这话!”
“你嫌我没本事,我怎么就不能说了?你有本事你走啊,你再寻个男人,有种别回来啊。”
孔四两口子在屋里大马金刀赖着不走,寇金萍跟冯老三躲在院子一角,就这么吵起来了,压低声音吵,还不敢让屋里孔四两口子听见。
两人吵了半天,也想不出法子应对,寇金萍没处借钱,冯老三没脸借钱,没钱就请不走屋里那尊霉神。
直到天色黄昏,孔四自己不耐烦了,瞅着冯老三家里实在也没啥值钱的东西,有心想牵他的毛驴,到底又不敢。
对冯老三,孔四没啥不敢的,可真把毛驴牵走,事情就闹大了,冯老三不足为惧,但是他背后还有他两个哥哥,冯老大冯老二,他几个侄子,他闺女和女婿,这些人可是他们孔家惹不起的,一个都惹不起。
闹大了就不光是冯老三家的事了,打狗看主人,等于公开踩了冯家人的面子,冯老三背后有势的家族,必然要维护他们冯家的脸面。
孔四这种人,说白了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货,斟酌半天,把冯老三两口子折腾了半天,黄昏时候索性扛了他家两袋麦子和一袋玉米,搜刮了冯老三和寇金萍掏空衣兜的十几块钱,叫自家女人用手推车推走了。
冯老三和寇金萍惨了,家里仅有的口粮都被孔四拿走了,他们两口子怕是要饿死呀,可他们自己理亏在前,自己没脸,也不敢往外声张。
在孔四看来,这事他讨回了被骗的钱,就算了结了。可他忘了自家老婆那张长舌头的碎嘴,没事都能造出谣来,何况这样劲爆的事情呢,于是没出几天,整个冯庄村就都传遍了,寇金萍请神上身,半路憋不住尿跑去上茅厕……
这一下子,但凡有点脑子的人,谁还敢再相信这位装神弄鬼的“寇仙姑”啊。寇金萍刚尝到当神婆的甜头,还没挣几个钱呢,她也才刚把装神弄鬼的诀窍要领掌握得差不多,自己觉得刚开始Jing于此道,就被戳穿了?
哪里甘心啊,能甘心的就不是寇金萍了,于是便琢磨着怎么东山再起,本村骗不到了,就努力往外村骗试试?
这些慢慢谋划,眼下最紧要的事情,家里真的断粮了,真要饿肚子啦。
一顿不吃饿得慌,冯老三和寇金萍互相埋怨半天,还是要先解决吃饭的问题。
于是问题就又回到了起点,互相埋怨指责,都让对方去自己闺女家借,最终冯老三熬不过,去大伯家借了几斤面,很快吃光了,不敢惹上二伯娘,悄悄地找二伯借。
二伯从来不当家的,不敢自作主张,只好去跟二伯娘央求。
二伯娘:“不借!我的粮食,喂狗也不给寇金萍吃。”
“你看……那总是我亲弟,还能真让他饿死?也就再顶一阵子,很快就收新麦了……”
“你拉倒吧,你老三跟寇金萍那两个货,他去年一春天就没干活,田地都荒废了,入秋倒是种小麦了,可你去看看,他家麦地里那蒿草,比麦子长得好多了。”
二伯娘骂完了,就斜着眼看二伯:“你要是借给你老三吃,也行,寇金萍不能吃,她寇金萍在老三家一天,我就不能借一粒粮食给她。”
二伯娘说到做到,还真就一粒粮食没借。这年月应该也饿不死人,二伯娘相信冯老三不至于坐等着饿死,顶多败败家里的东西,还能值几个钱的变卖了应急。
让她借粮食给冯老三家,做梦去吧,让寇金萍吃了,二伯娘憋不下这口气。
另外二伯娘心里也奇怪,这都啥年头了,好歹也包产到户好几年了,谁家还没有一点余粮啊,就算冯老三和寇金萍去年没咋干活种地,可也不至于借粮讨饭呀。
留意一打听,嗬,村里可正热议这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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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姑憋不住尿的事情自然也传到了二伯娘耳朵里,等冯荞来了,二伯娘就跟冯荞一边说,一边笑得肚子疼。
冯荞听着总算松了一口气,说实话,寇金萍毕竟跟冯老三纠缠在一起,要是寇金萍骗人骗出事情来,耽误了人命之类的,还是要影响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