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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宽马上就生日了,十八岁。
他靠在沙发上,自江海州和他摊牌那一刻起,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还有三天他生日,还有一星期就是新年。
真是过分啊。
“小宽,你这事儿办的……”甄赤玄坐在电脑桌那吃外卖,一边一只手噼里啪啦敲着什么。
付宽闻言“嗯?”了一声。
“办的漂亮!”甄赤玄赶紧说。
“哥。”付宽说:“我不想玩了。”
“怎么?”
“看他那副样子我心里也不舒服。”付宽撇撇嘴,“一点痛快的感觉都没有,心情烦躁死了。”
“他现在干嘛呢,把自己关在屋子里每天足不出户,他吃东西吗?哥你帮我查查他订没订外卖,有没有出去买东西。”
现在都用手机付款,所以哪怕去超市买个泡面他哥也能查到。
甄赤玄一边应声,一边随手继续敲键盘,十秒不到就全查出来了,“挺有规律的,一天订一次,吃的都是周边普通的饭。”
“他一天就吃一顿啊。”付宽脸色变了变,“他去超市了吗?”
“去了。”甄赤玄说:“订单全是烟酒,神秘花园三条,酒……”
他罕见的顿了顿,“全是烈酒,你要不去看看他吧,我把地址给你。”
付宽犹豫一瞬,“哥我现在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啊?”
“我有点后悔。”付宽说:“我不想看他这么难受。”
甄赤玄垂下眼,轻声道:“那简单啊,那就把女装身份告诉他就行了。”
“可是他万一不接受我女装怎么办啊。”付宽咬了咬唇,手指里夹的一根烟被他捏瘪了。
甄赤玄嘴巴动了动,他其实想说别说你女装,哪怕你化成狗子他都能继续爱你,可是他也只是想想,即便和付宽相处三年已经很熟了,这种话他也说不出来,想想都觉得很不自然了,他说道:“那就先以富富的身份去看看他吧,男人在这种情绪极端的状态下最容易暴露人品,你晚点告诉他也可以,正好再试探一些‘付宽以外’的事情,看看会不会有其他收获。”
“哥你说的也有道理。”付宽说:“那我收拾一下去看他。”
“嗯。”甄赤玄说:“要是过夜的话……美瞳记得摘,我查了,不能睡觉洗澡戴,也要勤换那个什么ye的护理。”
“知道了。”付宽笑了笑,“哥你这次比赛第一名我们还没庆祝,这段时间光顾着那个傻逼,都没怎么好好相处。”
“不急。”甄赤玄说:“反正我们随时有机会。”
“哥。”
付宽收拾好了站在门口,笑着看他。
“怎么了?”
“你会遇到一个很爱你,很珍惜你的人,你会是他想要的、想守护的全部。”
怀疑
江海州家距离x大也并不远,现在的人生活发达了,可邻里之间见面不识,他和江海州也不知怎么隔开的这么分明,竟然三年来从未有一场意料之外的偶遇。
小区里歪歪扭扭的,付宽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门,昨日下的雪都堆积到了一起,他在地面踩出了一串脚印来,“嘎吱嘎吱”,付宽进了电梯,楼层不高,走廊里光线挺暗的。
他站在防盗门前,搓了搓手掌心,发现手心有一层薄汗。
“咚咚咚。”
付宽已经做好了一时半会儿不会有人给开门的准备,果然,他一直不徐不疾的敲,足足半个小时才听到门“咔嚓”一声。
还未见到江海州,就被扑出来的烟酒味儿呛得咳嗽不停。
付宽用力压制自己的咳嗽声,他的伪音是找专门人士学的,过程十分心酸痛苦,结果也很有成效,十分逼真,但他没学过咳嗽怎么伪。
好在江海州现在的状态应该也不是那么清醒机敏,看到他之后甚至连他为什么会找到这都没问,他准备了好多理由一条都没用上。
屋里乱糟糟的,垃圾堆在门口,烟酒的气味非常呛人。
付宽承认自己看到江海州那一刻有些被吓到,悔意值达到了巅峰。
江海州rou眼可见的消瘦,形容憔悴好似个瘾君子,漂亮的眼睛都肿了,下巴上满是胡茬,头发也乱糟糟的。
给他开了门就转身回去,坐在沙发上喝酒。
付宽站在门口,被酒味儿熏的有些头晕,更多的是心里难受。从现在开始自己是富富了,不管怎么样,他不能再任由江海州这样过下去。
他进去之后没关门,让烟酒味好好散一散。
“你吃饭了吗?”富富说:“你怎么成这样了?”
江海州摇了摇头,好半晌才机械的开口,“你来干什么?”
他二十多天没说话,此刻再张嘴,竟然有一种淡淡的不适感。
富富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拨弄几下自己的烟灰色卷发,然后开始起身收拾乱糟糟的房间。
“我联系不上你,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