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怀风原就很不放心,如今被他留下,也算得偿所愿。秦绍阳歇了片刻,转回身来,请他招呼侍从送来饭食,两人稍稍吃些,秦绍阳猝然落泪,再不能食。御怀风安慰不能,只好静静相陪,眼见外面雪越来越大,压塌枯枝几根,哢哢作响,更显凄凉。
秦绍阳自在泰丰养病,只因各部妥当,轮转如常,他只稍事监察,不必多费气力。司徒章被他赶回鹿州,诸多公事拥来,日日忙碌,暂无闲心及他,初时还遣修罗鬼送信泰丰,後来实在繁忙,书信日少,到了年前,除作公文,私信暂且断绝。
这日腊月二十三,正是小年,苏迦携众女眷在琼园小厅备酒饮宴,司徒章与尹丽川等高官也被请去吃酒,司徒章早早弄好公文,命人备马,正要出门,却听苏梦醒道:“年关将近,不知大人可曾写信问候情郎。”司徒章披上斗篷,系好丝绦,淡淡道:“自从离开泰丰,秦大人半封书信无有,司徒虽心有他,也不可屡屡犯贱。此事理应全被舅兄知晓,为何突发此问,当真奇怪得很。”
苏梦醒从帐後显出身形,目光灼灼,直视魂魄,他听司徒章这般作答,竟嗤笑道:“苏某虽然心疼亲妹,望她独占鼇头,最为你所喜爱。但某与秦绍阳都爱男人,此时此刻看他被你冷落,方知此种恩情,初如醴酪,渐淡若水,要想长久,却是空梦。”
司徒章被他戳到痛处,不愿口舌交锋,只道舅兄何必说这般话来,岂不是将漠晟情谊说死,於人於己都不厚道。苏梦醒收了笑意,道:“苏某不会与他太久,正如你情郎对你,该放手时放手就是。”司徒章皱眉道:“舅兄是责怪司徒无情无义不成?”
苏梦醒剥去面皮,显出真容,冷冷道:“无情无义才是你情郎要的,你若真心爱他,应遂他意,直取江山才对。”他不等司徒章再说,推开後窗,径直掠出,翻上屋顶,几个起落,随风而去,片刻便失了踪影。
司徒章看他去远,摇头苦笑,从袖中取出竹管一支,唤声修罗何在,便有人显身门前,司徒章命他连夜送往泰丰,年三十前必须送达。那人领命,兀自离去,未到盘州,即被拜火教众截下,送到梵天手中,扔入炉火焚化,烧了个干干净净。
不说司徒章如何去琼园赴宴,这边苏梦醒离了行辕,先回宿处改版一番,再去市上购置点心瓜果,尤其选了糖瓜各色,用纸包了,唤辆驴车来到一处客栈。客栈名字寻常,门脸二层小楼开了悦来饭庄,後面小院两进,充作客房,紧里头天字第一号的清净地儿,被人包下,客人是校尉叶成。苏梦醒提了东西,赏了小二碎银些许,不由带领,直往天地第一号客房而来,到了门首,敲门入内,被漠晟一把拦住,上来就捉了嘴亲。
两人情义深厚,片刻上了兴头,手手相牵,滚上床榻,苏梦醒被个木头压著,笑嘻嘻道:“你家爹娘可好?新妇如何?”漠晟苦笑道:“在下不过是去南蛮充作信使,顺便回家探望爹娘,新妇什麽哪里会有?”苏梦醒最爱看他无奈,一见之下不禁失笑,他欲推开漠晟起身,眉眼间笑意促狭,嘲弄之意更盛。漠晟大窘,面红耳赤,他呵呵手指,伸到情人腰间,专找痒处咯吱,弄得苏梦醒哈哈大笑,缩成一团,左右躲闪,最终还是被那木头压在身下。
漠晟看他眉梢含情,嘴角带笑,不禁爱意充脑,於是再捉唇舌,轻撕细咬,恨不得咋干情人口中津ye,把个舌头吞入腹中方才作兴。苏梦醒闭目微笑,由著他亲,待到漠晟伸手解他腰带,才睁眼笑道:“这天还没黑,就做苟且之事,要是被人路过看到,不知你我二人,究竟哪个更没脸些。”
漠晟去了趟南面,有些日子未与他盘桓,不当心被苏梦醒挑得动性,忘记天光还亮,不由得臊出一身汗来,连忙起身,取了凉茶饮下,这才定了魂魄。苏梦醒笑眯眯躺在榻上看他忙乱,十分闲适,待到漠晟坐定,他才懒洋洋支起身来,露出颈上一处伤疤,还透著血色儿,新的不过三四天模样。漠晟看见,心里揪疼,两三步过来,解他衣襟就要视看。
苏梦醒又道天光敞亮,却听漠晟问道:“这伤莫非是强人所为?漠某有些伤药,可以拿来一用。”说罢就要起身去取,苏梦醒拽他袖子,扯回身边,笑道:“几天前性痒,所以找个山贼行事。谁料此人状如狗熊,牙齿也好,到了极处,张嘴来咬,是以被他叼去皮rou,也不怪了。”
漠晟本当是打斗所致,听他所言,不禁默然。苏梦醒见著木头不动不语,眉头紧锁,便笑道:“漠先生伤药金贵,用在别处更为好些。”漠晟忙道还是快些用药,还想起身,惹得苏梦醒哈哈大笑,翻身把个木头压在身下,鼻尖儿对著鼻尖儿道:“你个木头,真忒老实无趣,莫说这疤死不了人,就算苏某死在此处,也不会耽误先生行事。若是贵人嫌弃苏某,只管断了恩情就是?”漠晟忙道天还未黑,苏梦醒不禁失笑道:“这屋子僻静,还拉了厚布,即便你我打斗杀人也无人知晓,何况是软绵绵插棍儿说话,谁会理你如何”漠晟嘴上道他身上有伤,还是少动为妙,手下却在腰眼处摩挲不停,都是苏梦醒吃醉吃痒的所在。
苏梦醒被他弄得性动,下身硬起,顶了漠晟肚子,知道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