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一张黑白照,“你看,这是我母亲年轻时的照片,你看看。”他递过来一面镜子。
照片中的女子一脸冷色坐在八仙椅上,她的样子非常眼熟。
岳敬海指著镜中的我说:“你看,血缘是不会变的。你的眼睛、鼻子、嘴唇,分明是我们岳家的血统!”
最像的是我的双眼,但如果我的脸再圆一点,鼻子小一点,嘴唇丰满一点,简直就是照片上的女子的翻版。
“你要是还不信,我们可以马上做亲子鉴定!”
我疑惑地看著他,摇摇头。
这个男人……我打心底里不敢相信他。不是他说的太匪夷所思,而是他的神态,都已接近疯狂。
“为什么?你已经有了一个儿子。”就算我是他的儿子,那岳文遄呢?
岳敬海脸色一暗,艰难的说:“他不是我的孩子。见悟,你才是我唯一的孩子!只有你才可以继承这个家!”
我听得更糊涂了,这时,大门却忽然打开。
身穿红色丝绸睡衣,浑身珠光宝气的女人手里拿著一杯酒晃进来,看著我突然咯咯大笑。
“岳敬海,你倒底还是把你的野种找回来了。你编的那些谎话,我在楼上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啊。你忘了,这里每一个房间都有你指定要装的对讲机。我只要按一个键,不出声,什么都听见了。你和你那个老不死的妈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小鬼,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那还是让我来说吧,至少我不会骗你。”
岳敬海气急败坏的叫:“文遄,陈伯,快把夫人带上去!”
两人急急忙忙从外面跑过来,岳夫人一脚踩在陈伯的鞋上,她脚下的可是六吋跟的礼服鞋,那一脚下去,就是皮鞋都会被钉子般的鞋跟踩穿,我看的都觉得痛,更别提被踩中的陈伯了。
岳文遄还在劝:“妈,你就听爸一次吧,上楼去休息休息,你又喝多了。”
岳夫人红了眼的推开岳文遄,尖声说:“你要还念在我帮过你的份上就别管我!你护著他干嘛?他从来没有当你是他儿子!他儿子是个ji女的野种!”
岳敬海在轮椅上气得乱动却奈她不何,大家都在鸡飞狗走时,一直无声无息坐在椅上的老太婆却不知道怎么走到岳夫人跟前劈头就是一巴掌!
啪--
整个客厅都静下来了。
大家看著气怒地说不出话的老太婆和捂著脸一脸不相信的岳夫人,都傻了眼。
老太婆好像说话不是很灵光,老唇喃喃了好一会才模模糊糊说出几个字来:“你看……样子都……还有……脸……你……”
岳敬海连忙转动轮椅来到浑身颤抖的老太婆身边,扶著她细声安慰。
“妈,你别气坏了,这里的事由我来就好了,别又被气犯病了。”
岳夫人渐渐回过神来,一杯酒泼在岳敬海身上,满脸鄙视的骂:“你妈的病还不是叫你气出来的!还有脸当孝子,如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岳敬海一手扶著他妈,一手气得直抖著指向岳夫人骂:“你这个败家的女人,当初是谁不要脸了。啊?!你倒是说啊!你嫁给我时怀的孩子是谁的,你说得清楚吗?!十月怀胎啊,你八个月就生了,你还敢骗我是早产?!早产的婴儿能那么白白胖胖吗?!你把我们岳家都当猴耍了!”
我越听越想冷笑。
这种家,送我都不要。
趁著他们都在互相狗咬狗,我打算偷偷溜走。
可惜一直盯著我的岳夫人眼尖地发现我的举动,她大声嚷道:“你想知道为什么你妈要躲开岳敬海吗?我告诉你,是岳敬海玩了她后不负责,贪图我家的钱娶了我。后来又想要孩子,他费尽心机要从你妈身边抢走自己的儿子,你妈怕了他的鸠毒心肠,硬说你不是他的孩子,还假造了你们的生日,给你和弟弟多加了一年。岳敬海这个王八蛋,一直以为他的儿子是你弟弟,千方百计拿了你弟弟的血型去检查,发现不是自己的孩子,他拍拍屁股就走了!你妈那阵子差点被他逼疯了,走投无路才投靠了谷元恒!”
岳敬海听得脸色惨绿,对她暴喝:“你看你都喝成什么样子了!快上去,文遄,快!带你妈走!!”
岳夫人挣扎著对我大叫:“你以为他为什么要你回来,是因为他在监狱时被伤了命根子。呸,我看你以后还风不风流!我看你以后还到哪里去留野种!”
岳夫人被陈伯和岳文遄好说硬拖的拉了上去。
我还能听见她尖叫的诡异声音从走廊传下来。
她叫著:岳敬海,我要看著你断子绝孙!你等著吧,姓谷的不会放过你的儿子的!
为什么她说姓谷的不会放过他的儿子?迷惑中,一双干老的手捉住我,低头一看,是岳敬海含著老泪,抖嗦的说:“见悟,我就只有你这么一根苗了,你想要什么,爸爸我就是天上的月亮,海里的星星都被你弄回来。你现在不想回家,爸能理解。你别听珍珍乱说,她病得太厉害了,总是胡说八道,等她清醒过来又会后悔半天。爸在城里有地产,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