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从陆祁那头下手,还请您多多费心。”
“你不用担心,在这首都里我还是护得住他的。”这种时候,陆振庭的承诺听起来格外地安定人心。
严钧当然放心陆老爷子,他最放心的就是这个深不可测的老人了,他笑了笑,还是加上了一句,“一定要等我回来。”
陆振庭没有应他这句话,因为他知道,这句话不是说给他的,而是说给那个躺在救护车里却无法回答的人听的。
该说的都说了,严钧也不再废话,他坐上陆振庭给他安排的车回了他和陆祁的别墅。
一打开大门,屋子里暖洋洋的很干净,暖气开得很足,就像他们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他换了鞋,进屋拖了行李箱出来,从衣柜里挑出几件换洗的衣服装进去,又整理好所有的证件收好。他拎起箱子最后看了一眼他俩的卧室,右腿刚迈出去,又收了回来。他站在原地有些怅然地想了想,松开行李箱,转头回去翻陆祁那边的东西。他打开一个小盒子,里面满满的都是袖口。他在其中挑了一个陆祁最喜欢的茶色暗纹袖扣,又剪了根长长的细绳把它穿起来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把它放进衣服领子里,然后盯着自己胸口鼓起来的一个尖有些不满意地皱了皱眉,又把它拿出来解下放在手心里。他看着这圆古隆咚的小玩意发了会呆,像是在考虑把它放在哪。可惜想了一大圈也没想到能把它放哪,最后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把绳子解下来丢到一边,用手轻轻磨挲了袖扣表面,把它放进了上衣口袋里,这才拎着箱子下了楼。
他打开陆祁专门腾给他的小储藏室,从里面找出几样实用性非常强的小玩意,又挑出几个瓶瓶罐罐一齐放进行李箱里。最后,他走到放着他母亲画像的长条匣子前,摸了摸,没有打开。半晌,他意味不明地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说:“原来娘你那么早就告诉我了,是儿子笨了。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护好你儿媳妇啊。”
说着,他挑了挑嘴角,看起来心情甚好的拎着箱子彻底离开了他们的家。
拿好了东西,他又坐车直奔机场,因为陆老爷子打好了招呼,一切手续都办得很快,两个小时之后,他们就可以登机了。
严钧看着身边这个拎着箱子不松手的年轻人,挑了挑眉,“这是?”
年轻人一脸严肃,“首长命令我在日本期间全程保护您的安全。”
严钧打量了他一圈,“特种兵?”
年轻人一脸抱歉,“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番号。”
严钧:“……我好像也没打算问。”他叹了口气,“叫什么名字?”
年轻人:“王旭。”
知道陆振庭是好意,严钧也没打算把人撵回去,但是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的,“我不管你来之前陆老爷子是怎么跟你交代的,我也没别的要求,就只有一点,我让你往东你绝不准往西——”
王旭飞快地接话:“让我抓狗,绝不撵鸡!”
严钧:“……”特种兵现在都有逗比这款了吗?
严钧和王旭上了飞机,这两天流了那么多血又一天一宿没休息的严钧终于挺不住在飞机上睡着了。而此时,在首都的医院里,坐在陆祁床旁边的陆振庭接到他们上了飞机的消息叹了口气,心里安慰自己,这两个孩子没见“最后一面”也许是个好兆头?
他昨天接到严钧的电话也一宿没睡好,现在觉得很疲惫,他刚要站起来准备回去,就听到一个沙哑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
“爷爷?”
☆、顶替
一阵颠簸把严钧从睡梦中叫醒,他揉了揉抽痛的额头,试着睁开眼,却无奈地发现自己的上下眼皮正抵死缠绵难舍难分。他正暴躁地使劲揉眼睛,一块热乎乎的毛巾塞进他的手里,严钧顿了顿,接了过来把它敷在自己脸上几秒,然后又粗暴地抹了两把才放下。
他睁开眼看向身边,王旭正笑眯眯地趴在他椅子的扶手上,一副Jing神奕奕的样子。之前没注意,现在仔细打量这个年轻的特种兵,严钧发现他竟然长了一张略显清秀的脸。只是他气质偏向Jing干悍勇,反而让人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秀气非常的五官。
严钧把手巾还给他,“谢谢。”
“没什么,”王旭笑眯眯地接过去,一手托着下巴光明正大地打量他,“你受了伤吗?”
“嗯。”严钧把自己的手腕伸出来给他看。
王旭眨眨眼,“割腕自杀?”
严钧失笑,那略带不屑的表情就像在说:我怎么可能自杀?
王旭也觉得他不像是会自杀的人,不过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人们总说叫不醒装睡的人,同样,谁也救不了想死的人。他的心情一下好起来了,毕竟没有什么比保护一个有求生意识的人更简单的任务了,他拉过严钧的手看了看,“我给你换个药吧。”
严钧刚想说不用麻烦了,王旭就已经窜出去又抱着一个小的急救包回来了。严钧看着他手里这个堪称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急救包,略带诧异地说:“你随身还带着这?”
“当然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