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了改变,历史上兵溃的关键人物邵宏渊现在已经成了自己的部属,如果北伐,肯定是自己和李显忠领兵,兵溃的事件即便发生,也不会如历史上那般“钱粮财务尽数散落于道,人马践踏被金人收拾殆尽”的情况。
第三就是完颜亮比历史上早死了约莫十年,且他所带的兵力不是溃散后继续投奔金国效力,而是基本上被歼灭收编。
两相权衡,宋朝的综合实力并未全面胜过金国,但也相较以前,有了较大的提升。如果这时候北伐,胜负很难说清楚。但萧山认为这并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无论胜利失败,赵瑗都必须做好准备,而不能够像历史上那样因为宋军的全面溃败而在战与和之间犹豫摇摆,使得朝局动荡,目标不坚定。物质和实力是可以改变和互相消长的,但人的内心必须坚定壮大,矢志不移,任何困难都不能够动摇其决心。
主战和主和派在庭上辩论,在双方歇息的时候,赵瑗把目光投向了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萧山:“萧相公怎么看?”
萧山被这个称呼搞的虎躯一震,心中有些旖旎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只是一瞬,萧山便将自己的心思拉回来,躬身道:“臣以为,完颜亮新败,金主完颜雍刚刚登基,金国局势动荡,是个千载难逢的北伐好机会!”
这话一说,张浚等人立刻对萧山投来赞许的目光,萧山并没有理会这些目光,接着说道:“但是我军的实力,却仍不足以支撑全面北伐。自从陛下登基以来,因为完颜亮南侵,赋税非但没有减免反而有所增加,百姓负担沉重。钱粮只是一方面的考虑,军队的素质则是另外一方面,在大胜的时候固然会士气高涨,但是臣很怀疑我军是否能够承受大败而依旧士气高昂。”
史浩忙不迭的插口:“萧相公所见甚是,不当北伐!”
赵瑗心中暗想:这不是说了跟没说一个样么?萧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圆滑,两边都不得罪了?
萧山接着往下道:“臣以为,陛下要做好持久作战的准备,三年、五年、十年甚至更长都不为多,若是陛下决心北伐,当排除一切困难,这些年间一切行事,所有的政令,都当以北伐为唯一的目标,而不能胜时则想战,败了就想和。”
这话一说出来,几乎所有人都沉默了,主战派则是在强调一定会胜,而主和派一直强调必败,并没有人想过要长期抗战。
萧山感觉到赵瑗的目光盯在自己身上,他亦抬头,看着赵瑗,四目相较,萧山一字一句的道:“陛下要做好败的准备,不论是钱粮兵力还是心里,只有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才可能尝试北伐!”
赵瑗的唇紧紧的抿了起来,这些天连日的大胜,的确使得他的头脑有些发昏,多半想的都是北伐胜利后的情形,却很少想过兵败之后要怎么样。
现在听了萧山的一席话后,他开始认真的思考起这个问题了。
殿中都是沉默,几乎是一片死寂。直到夕阳西下,残阳透过窗棂,将大殿中画成斑驳的光影时,赵瑗才道:“萧正平所言甚是,朕当认真考虑,三日后再议!”
在第三天的晚上,一直坐在殿中,反复思量的赵瑗终于抬起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面对着空无一人的大殿,声音前所未有的坚定:“朕已经准备好了,哪怕十年不能成功,朕也绝不会动摇北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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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迁都
北伐在完颜亮死后的半个月内,全面展开,这一次由萧山和李显忠带兵,以两淮为主战场展开。
归附而来的张志雄辛弃疾部的三万人马,也归萧山统辖,王友直所部则前去襄阳,从中原金兵。狼烟再次在这片大地上迅速的燃起。
在北伐一开始的阶段,各处士气急剧高涨,全国上下一片收复旧地的呼声,而作战也进行的十分顺利,江淮战场在十天不到的时间,就已经拿下了淮河沿岸重镇灵璧、虹县、宿州等处,战局进行的如此顺利,让萧山都始料未及,更不用说赵瑗和其它人了。
赵瑗立刻指示萧山等将领迅速的扩大战果,但萧山在面临这种情况的时候,却觉得更为忧心,他私下里和在前线督军的虞允文说:“现在宋军虽多,但更多的是骄兵悍将,有了胜果便要求大肆封赏,并且希望能够进入城中四处抢掠,虽然极力约束,但这种思想却很要不得,迟早要出事。”
虞允文也颇为忧心:“完颜雍已经紧急调了十万大军,命大将纥石烈志宁帅十万大军赶赴宿州,这次的十万大军和完颜亮所带的签军战斗力全然不同,作战力不可同日而语。因为接连战乱,朝廷赋税一直很重,民间百姓也颇有怨言。真担心会出事!”
萧山担心什么来什么,在他派邵宏渊所部去迎战金国大将纥石烈志宁的时候,邵宏渊颇为不高兴的煽动地下的步卒:“往年在我手下的一个黄毛小子,现在成了统领十万兵马的大帅,都是故人,赏赐却不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