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只是道听途说……”
陈深道:“你只管说你听到的。”
老罗深信沈府的威仪,于是此刻便点了点头开口道:“老爷们应该听说过凡修界中的试剑大会吧?”老罗说到这儿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着座上的沈知州。
奇怪的是,沈知州没有给反应,大管家也是。倒是坐在侧席上,带着面纱的青年人颔首示意老罗继续说下去。
老罗抿了抿唇,继续道:“老爷们知道吗,听说,这届试剑大会和往常都不一样。”
“因为在大会举办的当日发生了一件怪事。彼时天地骤暗,所有人的眼前都呈现了一幅逼真的意象。”
“听说,所有人都听到了池掌教承认了十三年前的秘境之乱是他一手策划……”
啪——
一声清脆的瓷碗破碎声,打断了老罗的诉说。
老罗吓得即刻抬起头。但他没有想到有人比他还要紧张。
“兄长!”
“大老爷!”
沈墨轲在捏碎了茶盏,滚烫的茶水浇到了纱布上之后才意识到自己恰才做了什么。他抬了抬手,挡住了陈深和沈墨辙护上来的手。
“不妨事!”沈墨轲的左手立即捏了个决,手上的滚烫茶水和碎瓷片就都化成了一缕烟消失了。
沈墨轲不知他这动作又震惊了原本就被吓得有些战战兢兢的老罗。
沈墨轲却无暇注意其他,他朝老罗问道:“这消息你从哪里听说的?”
“几个来小的这儿进货的商家!人们都在议论这件事,所以小的也只是做了个传话筒。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爷!”老罗被沈墨轲吓得跪了下来。
“人们都在议论?”
青年人如此一问,老罗更是害怕的不行,他哭喊道:“的确是这样的啊,老爷!小的也是听人们都这么说,这才觉得可能是真的,才多嘴说了一句。老爷请不要怪罪小的!”
“我没有怪你。我怎么会怪你?”
老罗听到那个青年人如此说道。接着老罗自己想要拼命磕下的头一下子就被什么东西托住了,动弹不得。而后,老罗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被什么东西给托住了,然后便被这样托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你还听说了什么。”青年人道,“关于御琼山派的。除了这件事,还有吗?”
老罗咽了咽口水,他先前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仙法,现在舌根子更是被吓软了。
“你只管说。”沈知州这时也开口了,他道,“不会有人怪你,也不会有人因为这事加害于你,你只管说。”
沈知州的话让老罗稍微心安了一些,他便继续道:“……小的还听说……御琼山派的池掌教因为被关押起来了,各仙家似乎正在就此事展开调查……”
陈深将老罗送离了沈府。房内只剩下了沈墨轲和沈墨辙两人。
“兄长。”沈墨辙斟酌了一会儿想要开口,却被沈墨轲打断了。
“墨辙,”沈墨轲道,“我有点……乱。给我一点时间。我想静一静。”
沈墨轲自己似乎没有注意到现在自己的嘴角弯的离飞扬的眼角有多近。他的语气虽然仍是有些慌乱,但他的表情已经道出了他现在真正的心情。
沈墨辙观察了一下沈墨轲的神色,朝自己的兄长道:“好。我亲爱的哥哥。”
沈墨轲离去时没有带上门。
此时正是清晨时光,日光正好,薄薄的一层浅金将院子内的一院春意衬得越发可人。鸟儿婉转歌唱,温暖的日光渐渐的攀上脚踝。沈墨轲望着眼前这样的场景,此刻竟然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虽然生前身后名他从来不在意,但沈墨轲也从不知道,在看到这份脏水污名有洗雪的希望后,是这样的让人心胸开朗。沈墨轲摩挲着手腕上的红绳,还是久久无法平静。直到而后去了院中的练武场,舞了好久的剑,才终于稍稍恢复了一些。
沈墨轲难以平静,沈墨辙更是激动的无法自抑。老爷子高兴,带着整个沈府都喜气洋洋。全府兴致都如此高昂,有人甚至都按捺不住问起是为何事?
“正气长存,正义永在!”
所有被问到的人,都用沈老爷子这两天一直念叨着的话回答道。
然而在这之后,时间又过去了一周,但苏琊却依旧是杳无音讯。对着红绳唤他的名字,他也不曾回复。
沈墨轲又开始感到了一阵阵没有由来的心慌。
自从听闻试剑大会的消息后,沈墨轲便做了一些调查,也联络了杜子yin了解了试剑大会的具体情况。所以沈墨轲知道,就目前的状况来看,如果真的是要“翻案”,其实还欠缺着证据。
作为当年的当事人,沈墨轲也自然知道那所谓的“证据”应该从哪里找。因此也不难推出,苏琊先前所说的要事,多半是与那当年与池海凡联手的魔族相关。
苏琊的能力沈墨轲向来不做怀疑。拥有能够高过化神初期的神识的苏琊,天底下恐怕没有能够伤到他的人。按照道理来说,沈墨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