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有看法了,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视她为闺中密友了。人都是这样,一旦念头起,心魔就会腾起。
情分这种东西当真奇怪,有了半点污损,再无修复的可能。
楚棠道:“我怎会知道?今天好在你无恙,你这个身子也快临盆了,今后还是不要外出的好,省得让所有人为你担心。”
楚棠给王若婉的感觉,一直都是兰花儿一样清冷的人儿,此刻的语气却是生硬了些。
她心悸犹在,抽泣了几下道:“我不过是随口问问,是不是你在外面得罪了人,害的我遭了殃。”
楚棠:“……随你怎么想!”她一肚子火,不知向谁发泄。顾景航的话或许不可信,可谁又能原原本本的知道上辈子的事?
揪着过往不放本身就很愚蠢!
她也不想做个没心没肺的人,和霍重华一辈子相守到老。
可此时此刻,楚棠知道她内心深处已经开始萌芽了不该有的想法。她努力在压制。
王若婉好不容易脱险,楚棠非但没有安慰她,反倒是语气不善,这让她没法接受,她与楚棠走得近的原因之一,也是因为楚棠好说话,事事顺着她,今日一见却与那些高门大户的闺中小姐没什么两样,也是傲慢好强的。
“棠儿妹妹,你这是什么话?我今日这般遭遇,你总得给我一个说法吧!我招谁惹谁了!”
是啊,招谁惹谁了?!
可她又招谁惹谁了?
楚棠没说话,等入了城中,让护院即刻赶往程家,将王若婉安然送入府门,她才离开。
如此,她已经是做到极致了。
王若婉对楚棠也是颇为失望,她也不爱搭理楚棠,入了府门,就让下人合上了朱门。
楚棠:“……”她也搞不懂几年前怎么就跟王若婉成了好友了?
*
回到府上,楚棠安静等着霍重华那边的消息,她强迫自己什么都不去想,一心只盼着霍重华这一次能安然回来,换句话说,她也希望康王府相安无事,若能夺嫡是最好不过,否则早晚只有死路一条。
从午后等到日落西山,待下人端了晚膳过来,楚棠仍是无心用饭。时令已经开始热了,青柳儿命人将饭菜摆在了西花厅的石案上,看四nainai的架势,也似乎不太可能入屋用饭了。
“四nainai,您好歹吃两口。陛下龙体欠安,现在文武百官连同几位亲王都在承乾殿外跪着,一时半会回不来,您就先吃吧。”墨巧儿劝道。
楚棠手脚虚浮,这一日给她带来的震撼不亚于获知康王妃的身份那次。她也感觉身子不太对劲。面前是茄鲞,姜汁白菜,金桔姜丝蜜,金黄花菜猪腿rou汤羹,酒酿清蒸鸭子,另有酒醉鸭肝,都是小厨房给她补身子所备的。
前几天吃了还算可口,眼下却是半点胃口也无。
落日的余晖洒下整片的橘色,将百年的宅邸笼罩其中,一种悠远的美。
楚棠走到了前院,翘首看了几眼,门外的护院又换了一波,这些人大概也是轮番上阵的,没有半分松懈的时候。
奎老摇着蒲扇,也在煎熬的等着。
见楚棠气色不甚良好,他问:“丫头,你可是累了?去歇下吧,今天的事,天乐回来保不成还要细究。”他指的是楚棠回府后再度外出一事。
楚棠走了两步,冲着奎老莞尔一笑,却突然胸口一阵恶心,干呕了几次,还好没真吐出来。
奎老两条弯柳眉一簇,手中蒲扇也不要了,上前就问:“丫头,你今日可吃坏了肚子?”
楚棠微愣,这才想起来为了救王若婉,连午饭也没吃,她摇了摇头,浑身无力。
奎老眼睛蓦的瞪大,“丫头,手伸过来,我给你把把脉。”
奎老是霍重华的老师,亦师亦父,楚棠这个时辰还真顾不上什么避讳,她只是觉得难受,比见顾景航那时还要难受,五脏六腑都在叫嚣着往外翻腾的难受。
奎老在楚棠脉搏上一探,顿时面露喜色,这之后为了确定,又反复查探了几次,捋了胡须,笑道:“哎呀!总算是怀上了,我让天乐不要服用避子药,他一直不听,说什么你如今不利生养。以我看,丫头你现在正是生孩子的好时候。”
楚棠从奎老的话里听到了又让她震惊的事。
她有孕了?
霍重华服用了避子药?是为了她的身子考虑?
所以,她每次被旁的妇人取笑不能生养时,他还一脸得意的告诉她,都是她不主动履行夫妻义务的缘故?
一桩加一桩的惊讶让楚棠久久未能回过神,奎老见她失神,唤了一声:“丫头啊,天乐走到今日不容易,他是该有个孩子了,你腹中胎儿来的正是时候。”
楚棠有些恍惚,她这就怀上了?那么一开始怀不上都是霍重华暗中做了手脚了?她该高兴么?
耳中翁鸣,楚棠昏倒之前的最后一个念头,竟是上辈子腹中那个孩子到底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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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乾殿外一片肃静,殿内只有几位亲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