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捂着脸就要还手,何家贤一撇头,冷笑着道:“怎么,你还想打我?”
几个伶俐的婆子早就上前来,将绿尛按住,听何家贤道:“绿尛不守规矩,方家用不了这样的人,叫了婆子来,发卖出来!”
绿尛见她如此心狠手辣,只听得浑身脊背发凉,委实不敢相信。
片刻后咬牙切齿:“你敢!”
“我没什么不敢!”何家贤轻蔑的笑笑,梅姨娘做的那些缺德事,绿尛在中间功不可没。
徐氏生前过的那样凄苦,死的时候又是何等窝囊,她们主仆倒是风光快活,纸醉金迷的。
牙婆很快找来,绿尛这才知道何家贤动了真格,浑身抖如筛糠,只不住的道:“叫梅姨娘来救我,梅姨娘救我!”
梅姨娘真的来了。
是阿枝去叫的。
她前几天受了绿尛恩惠,到底有些良心,害怕她真的被发卖出去,急忙去院子里禀报。
何家贤不卑不亢,将事情说了,只咬死了绿尛口无遮拦,“父亲母亲的排位都还在祠堂,哪里就这样胡说八道!”坚持要把发卖出去。
梅姨娘无可辩驳,焉知何家贤不是专门打她的脸,虽咽不下这口气,却见大部分下人都站在她身侧,更兼只怕方其瑞知道了,也定然是偏帮何家贤一方,当下笑了笑:“绿尛不懂事,罚罚就罢了。她伺候我这些年,一时没她还真不会习惯的。”
“这种没规矩的丫头怎么能留在姨娘身边。”何家贤对梅姨娘从内心里憎恨,面上却强忍住不显露,认真道:“若是有心人说是姨娘纵容的,姨娘岂不是跟着背黑锅!”
梅姨娘难得忍气吞声,又劝何家贤网开一面:“……免得其他伺候的人寒了心!”
“……正是要给她们一个警惕,谁也不能骄纵生事!一视同仁!”何家贤不松口。
僵持间方其瑞回来,听明白原委,从中间和稀泥:“我看打十大板吧。”
“还要罚她一年的月例。”何家贤补充。
方其瑞宠溺的笑笑,知道何家贤不甘心。以前绿尛就没少顶撞她,如此任性的妻子,他见识的很少。
此刻方知道她也是小肚鸡肠,眯起眼睛:“吃饭吧。大过年的,别坏了心情。”
何家贤便让雪梨去监督行刑,又小声叮嘱了她几句。
待她们坐定之后,就把绿尛拖到后院去打。雪梨暗地里对那几个婆子道:“看着点,别打坏了。到底绿尛姑娘在方家这么久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那婆子诧异:“可是二nainai的意思?”
雪梨冷哼一声,很是不屑道:“拿着鸡毛当令箭!”言辞里的轻视,却不像是装的。
绿尛远远的听见零星,没有吭声,咬着牙挨了十板子,拖到住处去养伤。
梅姨娘答应过方其瑞不过问府里的事情,可绿尛是她身边的人,到底饭桌上没忍住,吃着红焖肘子,突然开口道:“我记得绿尛做这个肘子,是最拿手的。当年我怀着你的时候,胃口不好,可就是爱吃这些大油大荤的东西,绿尛才十岁,自己劈柴用小锅给我炖……”
“原来绿尛到府里已经这么久了?”何家贤打断她,笑着说道:“那不该不懂规矩呀……”
梅姨娘从未想过有一天何家贤会这样牙尖嘴利,或者说,她一直都是厉害的,只是没有露出獠牙而已。
她开始闷声不响的吃饭。
过完正月十五,何家贤问雪梨:“管库房的崔妈妈的媳妇是不是快生了?”
“还有一个多月呢。”雪梨笑笑。
“让她回去照顾些吧。生孩子可大可小,万一有个不测,女人就进了鬼门关。”何家贤笑着:“月例照发。以后谁家里有人生孩子,都这么做。”
“那崔妈妈可要高兴坏了,她本来就担心呢。”雪梨也很是开心:“只是库房,安排谁去管呢?奴婢这几年也学会了算账……”
何家贤笑着打断雪梨道:“这个等二爷晚上回来,问问他。”
雪梨有些失落。
不过是走个过场。何家贤把想让绿尛管库房的打算说了。
方其瑞有些犹豫:“一个下人而已,她这几年有些无法无天了。”
“她无法无天,是因为有人撑腰。”何家贤将在心里滚了几遍的话说出来:“她是个忠心的,也很能干。真的要是做了坏事再来管,很是可惜。我想将她与梅姨娘分隔开来,如此猛虎少了利齿,也成不了什么事。莫不如借着这个由头,让她管库房。这是个好差事,省得有人口舌,说咱们针对梅姨娘。”
梅姨娘苛待方其云他们,多是绿尛下得令,那些小丫头们都很怕她,也听她的话。
方其瑞听了倒是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内宅的事情你定好了。”说着一把打横将何家贤抱起来:“我太忙了……”嘴角便是不怀好意的笑。
何家贤也捂着嘴笑:“我也忙啊……”
可是还要忙里偷闲,创造下一代呀。
正将何家贤压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