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济当众行止如此亲密,应该是李济的娘子,便道:“李掌柜,这是您的娘子吧?”
李济有些腼腆道:“正是内子。”
那李娘子见素梨屈膝便要见礼,忙上前扶住了素梨,笑微微道:“秦姑娘,你忘记我了?”
素梨打量着她:“倒是面熟......”
李娘子笑容灿烂:“咱们上次见面,是在李家的生日宴上!”
素梨一下子想起来了,眼前这个女子,原来便是当日李家席上遇到的李太太的干女儿许昭君。
她也笑了,亲热道:“原来是许姑娘!”
李娘子许氏见素梨终于认出她来了,也是欢喜,道:“谁想到我居然是你的长辈了!”
李济见自己娘子和素梨亲热地站在那里说话,忙道:“昭君有身孕了,不耐久站,咱们去那厢坐下说话吧!”
一时分了宾主在瓷行里待客的玫瑰椅上坐下。
赵舒原先心里还有些醋意,如今见素梨待李济态度从容,而且李济也娶了妻子,妻子还有了身孕,夫妻俩看起来很好,一颗悬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回了原位,态度也温和了许多。
素梨做事一向干脆利落,寒暄罢,便不再废话,直接切入主题:“李掌柜,我上次寄给你的信中,有新瓷器的画图,你制出样品没有?”
她前段时间有些忙,便写了封信,把自己设计的新的盒子瓶子样式画了下来,通过运河上的航船寄给了李济。
李济当即起身:“我去拿。”
他很快就捧了一摞桐木匣子过来了,打开后一一摆放在长条案上,请素梨过去看。
见素梨过去,赵舒也跟着过去了,李娘子许氏笑嘻嘻稳坐钓鱼台吃点心——她如今才怀了两个月身孕,自是小心。
素梨细细看去,见这些瓷器比自己想象中更好,很是满意,当下连连点头:“不错,不错......”
赵舒也随着看去,见李济制出的样品瓷器釉面细腻,色泽莹润,透明度都快要赶上御窑的素瓷了,心下纳罕:巩县居然也藏有李济这样的至此制瓷高手?
素梨先前与李济的合作一直很顺利,如今又看中了这几套样品,当下干脆利落道:“李掌柜,这八样样品,我各要十万套,你能给我什么价格?何时能够交货?”
她的生意如今越做越大,都有些供不应求了。
素梨打算回京城后,就开始继续招募人手,扩大规模。
李济没想到素梨会要这么多货,沉yin了片刻,又拿了算盘拨了又拨,算了又算,最后说了一个比素梨平时订的货价格略低了一点的价格——这个价格他还有得赚。
素梨满意得很,与李济谈罢条件,立了合同,彼此签字画押之后,命阿保去请了表哥薛春雨做中人签名摁了手印,交给李济一万两千两银子做定金,然后让阿保、薛春雨和李济的掌柜去巩县县衙批合同去了。
按照大周律,像玉梨记与碧青瓷行这样总额超过一千两银子的买卖合同,是必须在官府登记批合同的,这样也更有保障一些。
玉梨记与碧青瓷行的这桩生意总金额超过五万两银子,自然更得慎重了。
这件事忙完,李济想起一件事,便问素梨:“先前给你的流水碧瓶子和香炉,你还记得么?”
素梨自然是记得的——李济送的那套流水碧瓶子和香炉被她送给了赵舒——她笑盈盈瞟了赵舒一眼,道:“自然记得。”
赵舒心里得意得很,清澈眼中漾满笑意。
李济很是干脆:“那我再送你们夫妻两套。”
说罢,他吩咐伙计拿了两个梧桐木匣子过来。
解颐忙接了过去。
这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李济娘子许氏见做成了这个大生意,心中喜欢,便开口邀请素梨两口子去清水鱼庄吃酒。
素梨虽然很想念清水鱼庄的麻辣鱼,却还记得自己答应了赵舒,要陪他去谢家面馆,当下婉言谢绝,与赵舒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
阿保亲自驾着马车,在小巷中七拐八拐,终于找到了那个位于小巷深处的谢家面馆。
素梨下了马车,仰首满是感慨看着面馆门外挂着那对灯笼:“哎,谢家面馆还是老样子呀!”
赵舒微笑,轻轻道:“我俩却不同了。”
上次来的时候,他还满是忐忑,生怕素梨拒绝他。
这次过来,素梨却已经是他的妻子了。
想到这里,赵舒看向素梨,握紧了素梨的手:“素梨,这次还要与上次一样的酒菜。”
素梨自然是答应了下来。
谢家面馆里和上次一样,空荡荡的,并没有其他客人。
素梨细细观察了一下,发现谢家面馆似是洁净了许多,原先带着些油迹的方桌如今都光洁得很。
她猜到赵舒应该是提前派人来安排过了,却并不说破,坐下后便吩咐跑堂的:“要一大碗麻辣烩面和一小碗菌汤烩面,再要一碟花生米,一碟干炸小鲫鱼,再烫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