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自己无法解决的问题,赵舒这孩子却有心为他分忧......
想到这里,泰和帝心中又感动又欣慰,便与赵舒密密商议起来。
谈完正事,见赵舒脸色苍白,显得有些疲惫,泰和帝便不再谈论朝政,温声道:“阿舒,怎么不带你的王妃进宫?”
赵舒单手支颐,双目微阖:“父皇,她如今有了身孕,甚是娇弱,不宜过多走动,中秋夜宴我再带她进宫吧!”
提到素梨,他原本漠然的神色变得温软了许多:“她已经有些显怀了,我担心她过于劳累。”
此时福王府内宅正院晴雪院中,赵舒口中“有了身孕,甚是娇弱”的素梨正指挥着丫鬟在摘梨子。
如今已近中秋,晴雪院中的梨树上挂满了胖乎乎的白酥梨,素梨尝了尝,发现又酥又甜水分又足,便命丫鬟搬了梯子,摘几个下来她吃,其余让婆子们全都采摘了,分给王府上下人等。
素梨忙了半日,有些累了,刚回到房里坐下,阿喜就进来禀报,说端王府的连侧妃求见。
素梨原本不打算见的,可是转念一想,这连侧妃是赵舒的嫡亲表妹,大概有事才过来,便吩咐道:“请她进来吧!”
连侧妃这次过来,是因为从赵序那里得到了福王回京的消息。
为了见赵舒,她特特求了赵序,摆了亲王侧妃的仪仗过来了,谁知到了福王府却扑了个空——赵舒进宫还未回来!
她难得出来一趟,自是想要达到目的,便又求见福王妃。
想到赵舒的身体状况,连侧妃以为自己会见到一个满腹幽怨脸色苍白的小少妇,谁知行罢礼她抬头一看,却见起居室罗汉床上端坐着一个气色极好的美貌少妇,心中不免有些吃惊,言谈间便有些试探之意。
素梨礼仪甚是周全,却一直与连侧妃保持着距离。
两人互相试探了一番后,素梨猜到连侧妃最终的目的是要见赵舒,来见她则是为了耗费时间外加刺探消息。
连侧妃却有些拿捏不定这位福王妃的性子——在她看来,这位福王妃美则美矣,却有些没有灵性。
两人寻找话题聊了约莫两盏茶工夫,连侧妃发现自己想要刺探福王妃,谁知不但没刺探到有用的信息,反倒被福王妃引着差点说出了来意。
眼见越来越晚了,自己也该回端王府了,连侧妃正有些急躁,赵舒却回来了。
赵舒进来后,淡淡看了表妹一眼,道:“你来做什么?”
连侧妃满肚子的话要说,急急道:“表哥,这里谈话不甚方便——”
赵舒没理会她,径直走到素梨身前,示意素梨帮自己宽去外袍。
素梨当着外人的面,十足的贤妻风范,笑盈盈帮赵舒宽去外袍,指挥着丫鬟们服侍他用香胰子净了手,又亲自奉了一盏温开水给赵舒。
连侧妃立在一旁,视线不时在素梨腹部停留,心里还在猜测:她到底有没有身孕?
只是素梨今日穿的是一件玫瑰红绣花竖领对衿褙子,系了条素白马面裙,衣服原本就是宽松款式,根本瞧不出怀孕没有。
连侧妃满腹的心事,见赵舒和秦氏当着自己的面表演举案齐眉,顿时一阵心烦,便又急急道:“表哥,我有话要和你说——”
赵舒在素梨左手边坐下,把手放在了黄花梨木小炕桌上,轻轻道:“我手有些麻......”
素梨:“......”
赵舒既然要当着连侧妃的面演戏,那她就配合演出,扮演霸道王爷的受气小王妃好了。
素梨微微一笑,拿过赵舒的手,轻轻按摩起来。
连侧妃:“......”
见赵舒是真的不打算单独和自己说话,她只得也在圈椅上坐了下来,道:“表哥,我父亲想见见你。”
赵舒已经将近一年不肯再见她爹连祁了,连祁用尽办法,都不能面见赵舒,只能让女儿来走这一趟了。
连侧妃已经亡故的生母刘姨娘,曾经是赵舒的nai娘,到底情分又不同。
赵舒垂下眼帘,气息虚弱,声音暗哑:“你回去告诉舅舅,就说我如今身子大不如前,打算长期养病,朝廷之事,我不会再插手。”
连侧妃知道赵舒性子执拗,见他这样坚持,便不敢再纠缠,只得起身告辞。
素梨送连侧妃出去。
到了晴雪院二门内,连侧妃亲热地握住了素梨的手,把一叠银票塞到了素梨手中,轻轻道:“表嫂,求你为我父亲美言几句——我父亲毕竟是表哥的嫡亲舅舅,自家舅甥,哪里有什么解不开的仇怨。”
素梨微笑着,却坚定地把银票又推给了连侧妃,扶着解颐道:“自家亲戚,何必如此!”
见素梨也不容易对付,连侧妃有些气馁,转眼间却又是一笑,伸手便要去摸素梨的肚子:“表嫂,你这褙子是什么料子?”
素梨坚决地握住了连侧妃的手腕,把她挡了回去,笑yinyin道:“不过是些妆花缎子,不是什么稀罕料子。”
连侧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