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丝袜,将其勒死。为了使案件变得复杂,凶手砍掉她的左手,带离了现场!”
“大家请看,”余梁拿出一张放大的黑白照片举过头顶,“这就是凶手拿给苏一敏的那张照片的复件,单凭这个,我就知道凶手是谁了。是吗,干爹?”
“是吧,是的呀……”老文头结结巴巴。
余梁把照片分别递到大家眼前,但唯独越过了老文头。
看罢照片,江云山说:“这张照片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相声大师梁宝生与众弟子的合影,我师父叶文丙家也有一张。”
“山哥说得对!凶手就在这张照片里!”余梁一指老文头,“干爹,你隐藏得好深哪!”
“梁子,你说笑了。”老文头故作平静,“我跟这张照片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怀疑到我头上呢?荒唐,太荒唐了!”
“哥,你别瞎说啊。”娇娇哭丧着脸,“我爹那么善良的人,怎会去杀害一个女教授呢?太天方夜谭了吧。”
“娇娇,别急,听我说。”余梁指着照片,“看到了吗?第三排从左数第四个人就是你爹。你爹不姓文,姓马,他是梁大师的关门弟子,马文骏!”
“哇……”人群之中一片惊叹。娇娇别过头去,紧紧抱着小赵。
“这张照片里,”余梁顿了顿,“坐在马文骏前面,身穿黑大褂的男子叫苏文柳,是大师的二弟子,三十一岁那年被谋杀于大师府邸,此案当年轰动一时,但最后不了了之。苏文柳生前留下了一个女儿,她的名子叫苏一敏!”
“哇……”又是一片惊叹之声。
“余梁,你不该擅自打开我的宝箱!”老文忿忿地辩解道,“我只是一个相声迷,这张照片是我买来收藏的。”
“干爹,哦不对,师叔!你早就知道我是小彩虹的儿子吧?不然你不会对我那么好,还一心想把女儿许配给我!”
老文头哼了哼,气得说不出话来。
“七十年代,”余梁继续说,“梁大师过世之后,弟子们四分五散,流落各方,而你隐姓埋名,极力寻找他们的下落。皇天不负有心人,你做到了。对于他们的子女,你像个监护者一样,哪个不学好了,就惩罚哪个,不择手段。师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文头低下头,默然不语。
余梁从充当助理的黄曼手中接扇子:“这把折扇上面有梁大师的亲笔题字,四十年了,它依然保存完好。照片是买来的,如此珍贵的折扇也是买来的吗?说不过去了吧。”
老文头黑着脸,一言不发。
“想知道我是怎么确定这张照片里有你吗?”余梁自问自答,“当我在那本相声家谱里发现这张照片后,连夜赶回肥城老家,拿给我妈看。我妈看了以后不言语,从相簿中取出一张同样的照片来。她指着其中一个一脸稚气的男孩说,这是和妈妈关系最好的师弟,叫马文骏,我们有四十年没见面了。她又指着那男孩的胳膊说,梁子你看,这块上海牌的手表,是妈妈唱了七天大鼓换回来的,妈妈把它送给了你小师叔,希望他珍惜时间,好好用功——师叔,您是懂得感恩的人,这块手表戴了四十年了吧?”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都投向老文头的手臂。一块ru白色的老式手表紧紧贴在他的手腕上,像一条忠诚的老狗。
老文头面色苍白,大滴汗珠从额头上渗出。
“师叔,你本来过着平静的生活,与世无争,安然自在。可是某一天,你发现二师哥的女儿走了歪路,滥交男人、生活糜烂,并且感染了艾滋病。你认为她玷污了师门,于是萌生杀意,替师父清理门户,是也不是?”
“我不懂你在讲些什么。”老文头用不咸不淡的声音说。
“那好,我说点你能听懂的。你想杀掉苏一敏,又不想给自己带来麻烦,所以在动手之前做了充足准备。你辞去原来的工作,在天马小区干起了保洁工,只等时机成熟,痛下杀手。小区更换监控的那天,你决定下手。那晚,许跃怒气冲冲找苏一敏算账,下楼的时候,你们打了个照面,他看到了你的脸。杀掉苏一敏之后,你暗中接近许跃,偷偷塞给了他一张字条——”
余梁摊开字条,认真念道:“朋友,还在为那件事情苦恼吗?快来,我在芦苇村等你,这里是极乐世界。”
“师叔,”余梁润了润嗓子,“这些文字出于您之手吧?我知道,你向来谨小慎微,几乎没留下过自己的笔迹,但百密一疏,还是被我找到了。”
黄曼从物证袋里抽出一个硬皮本,交给余梁。
“这是娇娇妹妹的日记本。”
余梁向一脸愁容的娇娇说了声抱歉,然后打开硬皮本,翻到夹有书签的一页,朗声读道:“1998年12月21日,大雨。今天是我躺在病床上的第二天。前天夜里,我肚子突然痛得很,老爹背着我进了医院。医生说我得了阑尾炎。老爹问医生,做手术有没有风险?医生说,这类手术难度不大,应该没问题,但你得在手术报告单上签字,只有签了字,我们才能做。老爹接受了医生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