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林怀鹿回了纪宅。
弄脏的床套已经被换成了干净的,纪驰看了看手表,快到五点,他打了打哈欠,身心疲倦,不再管林怀鹿,回到自己房间蒙头大睡。
第二日醒来已经快中午,雨停了,仍旧是大太阳,只不过温度不似前几日闷人。不规律的睡眠让纪驰头昏脑胀,回想昨夜的经历,觉得很不真实。
吃过饭才有了清醒感,漫不经心地问周伯,那个林怀鹿怎么样了。
“今早上去看了,林先生疼得一夜没睡,面色憔悴,胃口还是老样子,喝了些补汤就不肯再吃了。”周伯描述道。
“嗯。”纪驰淡淡应下,没过多表示,上楼后犹豫再三,还是去隔壁瞧了瞧,林怀鹿仰躺着,脑袋却朝左边倾斜,也不怕扯到脖子,闭着眼应该是睡着了,睡得很不安稳。
纪驰轻声关上了门。
下午和学术小组的同学约了一起商讨,恰逢华元有兴趣跑来围观,高级的学术研究使他守不住嘴,纪驰一脚踢过去,不懂可以,但别出声影响大家。
纪驰在学习上一直很优秀,大概是有天赋眷顾,加上后天努力,态度认真,深受老师青睐和赏识。
这次的学术研究大赛口碑拔尖,大多人求而不得,却是纪驰主动争取来的机会,像他这种成绩好,外貌出挑的人,亦是众多女孩子追捧的对象。
比如现在,华元发现对面一位同小组的漂亮姑娘频频往这边看,眼中一半爱慕,一半克制,顺着方向,明显就是纪驰的位置,这种场面从小到大见得多了,但纪驰到底心仪什么样的姑娘,他还真没个具体的概念。
此刻,他承认是有一点想捅娄子的嫌疑。
打断他的是纪驰突然震动的手机,纪驰拉着他一齐走到教室外,以免他生事,虚掩着门后,纪驰才接通电话。
“周伯,怎么了?”
“少爷,林先生想上厕所。”
“所以呢?”
“他的腿......”
林怀鹿腿脚不便,不能行动自如,是有些麻烦,纪驰倒把这茬忘了,“买个拐杖给他用。”话音刚落,想起杨lun似乎特意交代过暂时不宜下地行走,说:“算了,还是准备一个轮椅。”
周伯正是这个意思,又说:“林先生今天擦药有些困难。”
纪驰怪异道:“这点小事,你帮他弄一下不就好了。”
“我和老婆子拿他没办法。”周伯语气平淡,“林先生说了,他只要你。”
他只要你。
纪驰心里咯噔一下,愣了一秒,啐骂道:“我管他去死。”
通话一结束,华元就凑上来,巴巴问:“咋了,这么大火气,你家谁需要用到轮椅?”
“还能有谁?”纪驰抓了抓头发,一想到林怀鹿他就莫名心烦。
华元第一反应:“你那位小后妈啊?”
纪驰瞥了他一眼,算是默认,返回教室几分钟不到就出来了,背着包朝校门口走去。烈日当头,路上纪驰简单讲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在华元惊疑不定的眼神中上了一辆出租车,“我先走了。”
华元呆呆地扬手拜拜。
林怀鹿拒绝了周伯欲要搀扶的好意,等人走了,他才慢吞吞从床上坐起来,伸出脚去够鞋,试图一只脚站立,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平衡能力这么差,歪歪扭扭根本坚持不了多久。
纪驰赶回纪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林怀鹿弓腰贴在床沿,右腿承力,左腿悬空,手撑着床一步步跳向浴室。
他想起一件事,忘记买轮椅了。
“要上厕所?”
声音乍然响起,害得林怀鹿惊了惊,回头一看是纪驰,答道:“嗯。”
纪驰冷眼旁观了半时,走过去熟练地将林怀鹿横抱起来直接往浴室,林怀鹿被突如其来的旋转吓了大跳,等他缓过神,已经再次回归到地面上,正对着马桶。
他勉强扶稳了墙。
纪驰勾唇一笑:“不是找我吗,我来帮你。”
说完不等林怀鹿反应,就要去脱他的裤子,裤腰是松紧的,很容易扯掉,林怀鹿慌了,忙按着他的手阻止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你跟周伯说只要我。”后面几个字纪驰嚼得特别重,语速又放得慢,语气不辨,笑意十足,他们距离不过几公分,空间顿时变得狭窄,呼吸的交缠让这句话生生念出了几丝其他的味道。
林怀鹿移开视线,盯着墙面上米白色瓷砖,耳根子发热:“能不能先让我小解。”他真的憋了很久。
纪驰没有观看别人撒尿的爱好,出了洗手间,待林怀鹿洗了手,又把人抱回床上。
刚才他站在门口,看见床尾放衣服的篓筐里有一条孤伶伶的底裤,恰好就是他昨天拿给林怀鹿,而林怀鹿没有穿的那条。
这会儿忍不住调戏一番:“你脏不脏,你的应该穿了有一个星期了吧。”
林怀鹿躺在床上,懵了一瞬,很快明白他指的什么,涨红了脸:“我有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