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到哪里去,好在周伯迅速跟了出来,撑着伞替两人遮雨。
没有过多磨蹭,纪驰一把抱起林怀鹿往屋里走,起先林怀鹿挣扎了两下,纪驰手臂用力箍着他的膝盖弯和背脊,使他挣脱不得。
后来大概是没劲了,也或许身上疼得厉害,林怀鹿咬着牙没再继续反抗。
前边的英雄皮毛淋shi了,比他们跑得都快,边跑边滴水,接近大门口时,还扭头盯着两个人汪了几声。
胸口处传来微弱的闷哼,怀里人动了动,似乎有些害怕,到了屋内,纪驰低头一看,林怀鹿修长的手指正紧紧揪着他的衣衫,脑袋埋在他的胸前,整个人微微瑟缩着。
漂亮的脸蛋落满shi痕与水珠,受了委屈的小可怜模样让纪驰的心软了一软。
“周伯,打电话叫杨医生来一趟,记得帮英雄清洗一下。”
“知道了,少爷。”
语罢纪驰抱着林怀鹿上三楼,不敢草率地扔进浴室,只好放在床上,一口气弄完了,纪驰才发现自己很生气,也顾不得两个人身上还滴着水,指着林怀鹿发泄。
“你他妈是傻吗,那么高也能往下跳?长没长脑子,你不是想见我爸吗,你废了还拿什么留在他身边?要死也别死在我家,老子觉得晦气!”
林怀鹿睫毛轻颤,躺在床上,稍微动一下腿就很疼,只道:“我和纪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驰哪里听得进辩解,等自己平息几秒,去观察林怀鹿,才惊觉他的情况有些糟糕。
刚才天太黑没看清,此时在亮敞的灯光下,他发现林怀鹿的裤子被磨破了,手臂和小腿都有严重擦伤,红肿出血的伤口在瓷白的皮肤上异常醒目。
目光向上移,再去看林怀鹿的神色,好看的眉头紧紧锁着,眼中露出一抹痛苦,却没吭声。
挺能忍的,纪驰没好气,抬脚离开。
见他走了,林怀鹿松了牙,他实在疼得不行,呜咽了一声,这间屋子就像囚笼,把他牢牢困住,像鸟儿一样,逃跑不成,反倒撞在墙上,落了一身伤。
好疼啊。
纪驰很快去而复返,换上了干爽的装束,手里还拿着干净毛巾和一套宽松的棉质衣裤,搭在床尾,就要去脱林怀鹿积了水的衣服。
“你干什么?”纪驰的手才碰到一边衣角,林怀鹿就剧烈反抗,因为腿无法动,只能托着身子一点点往后挪移,借此避开纪驰的动作。
纪驰“啧”了一下,一阵烦闷:“别不识相,我替你擦擦,待会儿医生来了,你打算顶着一身泥水让他给你检查我也没意见。”
林怀鹿看了看自己,床单也浸了大块水迹,沉默半晌,说:“我自己来。”
纪驰把毛巾扔给他,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他不走,林怀鹿没法当面脱衣服,小声要求:“你可以出去吗?”
眼眸含着水汽,眼眶发红,小脸苍白,像被谁欺负了一般,见他这么难受,纪驰没有过多计较什么,转身带上了门。
几分钟过去,门内没听到动静,此时接到消息的杨医生也赶了过来。
杨lun是纪家的老医生了,资历老,岁数不大,三十几,一表人才,和纪驰打过招呼,大致了解之后就要推门而入,纪驰突然想起什么,快杨lun一步挡住他,一只手敲了敲门,“好了没?”
“好了。”
得到回答,纪驰才示意杨lun进去。
他没有跟过去,趁杨lun检查的时间,给纪明德打了个电话。
“什么事?我很忙。”一接通纪明德就问。
“你带回来的人,他想见你想得跳楼了,你不来看看?”
“周伯刚才都告诉我了。”
纪明德顿了顿,难得解释说:“我在国外参加一个重要会议,要过段日子才能回来,你和他年级相仿,聊得来,多花点时间陪他,他学校的事不用管,我已经帮他请过长假了。”
纪驰气不打一处来:“你不在,那你让他留在这里干嘛?”
“你别管。”
纪驰冒火,直接掐断电话,在原地徘徊了几步,才进了房间。
杨lun正在给林怀鹿做伤口消毒处理。
林怀鹿穿着纪驰找来的衣服,他的身形本来比不过纪驰,这几日又消减不少,宽大的短袖穿在身上空荡荡的,他趴在枕头上,露出半截腰,和想象中一样细白,在蘸了药水的棉签触碰下战栗不止。
“情况怎么样?”纪驰走过去,看见林怀鹿的手指抠着床单,骨节发白。
“比较幸运,胸骨及周围没有大碍,小腿中度骨折,侧腰,手肘和腿部均有擦伤,建议去医院做进一步检查。”杨lun弄完,用shi巾擦了擦手。
“要去医院?真是麻烦!”纪驰恶劣骂道,居高临下看着倾尽全力在逞强的林怀鹿,改了口:“现在?”
“当然越快越好。”见他点头,杨lun说:“那就坐我的车吧,我开车来的。”
弯腰去抱林怀鹿的时候纪驰瞥见被褥下藏着眼熟的布料,随即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