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诸多歧义?……
欧阳珏没办法,只好又把手伸出来。
这次倒是真没疼,但他感觉到了一种难言的、蚂蚁啃噬般的不舒服。他难受得扭来扭去,想把手从白飒手里抽出来。
“怎么回事?”白夜问他。
“不舒服。”欧阳珏哼哼着说,“这位大叔好像往我身体里塞了个鸡毛掸子。”
白飒收回手,紫棠色的一张脸上,显出莫名其妙的神色:“奇怪,怎么会这样?珏少爷的经脉好像被什么给堵上了,我的内力得七绕八弯才能通过。”
白清问:“你用了多少内力?”
“一成。”
白清说:“我当时试探,只用了半成不到。”
白迁走过来,干脆指了指床,对欧阳珏说:“躺下。”
欧阳珏老老实实躺下来,白迁拿出一个包,打开来,里面都是银针。
他将银针一枚枚插在欧阳珏的身上各处,倒是没觉得疼,欧阳珏觉得这样“遍体插针”,自己像个被下了诅咒的巫毒娃娃。
然后,白迁也抓住了欧阳珏的手,这家伙的手非常粗糙,又硬又冷如同鸡爪。随即,欧阳珏感到有小虫子一样的东西顺着白迁的手心,爬进了自己的身体。
……于是我终于成了非洲巫毒娃娃了吗?他暗想。
小虫爬得很慢,好像每爬过一段路,都得停下来喘息。足足花了小半个时辰,白迁才收了手。
他一枚一枚把银针从欧阳珏身上拔下来,放回针囊。
白飒第一个耐不住,他把大肥脑袋凑过来:“老迁儿,到底怎么回事?”
白迁缓缓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旁边的白夜,这才慢吞吞道:“掌门,珏少爷是‘石脉’。”
石脉?欧阳珏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但是他看得见那三个的脸色,白飒是当场倒抽了一口冷气,白夜虽然好像依旧无所动容,但是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轻轻抽动了一下。而白清那双蓝黑色的眼睛,迅速闪起了粼粼的光泽!
这是在疯狂地运算吗?欧阳珏暗想,就好像这台ai突然遭遇了严重的问题,为了寻找解答,全身心投入到各种算法里……
欧阳珏突然很担心白清这样子会死机。
这时,他听见白夜淡淡地说:“真是石脉?你确定?”
白迁点了点头:“难怪掌门不信,也难怪白清他们弄不明白原因所在。咱们白家,上下两百年从来没有出过一个‘石脉’,就是那些上不得台面的草台班子门派、野鸡家族,出来‘石脉’这种事也很丢脸,肯定自己捂得严严实实,不让外人知道”
等等!什么叫丢脸?欧阳珏这下明白了,虽然他不知道石脉到底是啥,但是白迁这语气,很明显是把他视为家族之耻……他到底哪儿丢人了?!
壮汉白飒在旁边喃喃:“怎么会呢?怎么可能呢?”
而白夜那双介于灰色和黑色之间的眼睛,在白迁那番话之后,有一瞬间,仿佛被滴入了无数滴的浓墨,变得深黑无比!
欧阳珏不由自主打了个哆嗦!
然而,那也只是一瞬,下一瞬,白夜再度恢复到平时那张淡然的、有点轻佻的脸。
“各位先请回。”他说,“此事让我再想想。”
白迁和白飒离去,白清静静守在白夜身边。
只有欧阳珏独自坐在床头,他依然懵懂,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到底出现何种缺陷,以至于搞得大家都这么紧张。
他正糊涂着,抬头却看见白夜正盯着他。
欧阳珏吓了一跳,白夜那种眼神,十分锐利,带着冷冽,就仿佛要把他一眼看穿!
就在这时,本来守在旁边一声不响的白清,突然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他说:“掌门,掌门夫人曾经打算教珏少爷内功心法,她连口诀和调息都教了。”
白夜一听这话,神情定了一下,他说:“是吗?”
在这句话之后,欧阳珏发现,父亲刚才看自己时,那眼神里铁钩一样的东西没有了。
白夜抬起头,眼睛看着头顶乌黑的房梁,突然轻声道:“那就再想想办法吧。”
说完,他又对白清说:“珏少爷的安全暂时交给你。”
然后,白夜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等他走了,欧阳珏才算松了口气,他这亲爹太煞人了,不动不说话,光是站在旁边,都让他喘不过气,仿佛要罹患慢阻肺。
“白清,石脉是什么意思?”
白清似乎斟酌了一下,这才道:“就如字面意思:经脉里塞满了石头。”
“啊?”欧阳珏莫名其妙低头看看自己,又捏了捏自己的大腿和胳膊肘,“怎么会呢?我身上都是rou和骨头,没感觉有石头啊!”
“只是一种比方。”白清走过来,慢条斯理解释道,“石脉,就是说这个人的经脉天然是堵塞的,打不通。”
欧阳珏似懂非懂:“就是说,没法炼内功?”
白清点了点头:“内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