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光斑,有几只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飞虫,偶尔会落在防弹玻璃罩上,好奇地打量他。
玻璃罩里的空气不算闷,培养ye是温柔羊水,让人难以设防。许多次z888都试图抬起手臂、破开头顶屏障,可惜总是毅力不足,所以徒劳无功。
他的运动机能好像全被破坏了,身体成为一坨废铁。有时候他甚至渴望能有清洁机器人来铲走他,把他捣碎重新烤制。
可笑的是,前来记录数值的alha每每在他面前定格时,总会一边“唰唰”写字,一边对身边人满意地说:“这是个宝贝。”
什么宝贝啊?你在开玩笑还是在骗人?
z888熟练装睡,连呼吸频率都放得呆板,可每次竖起耳朵听见这句时,还是忍不住想笑——
好在他并不愿意暴露自己提前“活了”的事实,就憋着不张开嘴巴,避免了被培养ye呛得狼狈不堪的命运。
遗憾的是,他的小把戏并非无往不利。
没多久,他就因为日益刺痛的后颈腺体闹得满头大汗,不得不在实验人员面前缓缓睁开眼睛。
“z888,欢迎来到这个美丽世界!”实验人员惊讶地对视,赶紧打开玻璃护罩,一手撑在箱体上,兴奋地对他说。
z888没和他对视,而是选择了继续望天花板,看那堆光斑开始变得膨胀,拥挤,互相碰撞,最终染黑了他的所有视觉。
他闭眼又睁开,目光氤氲出一派懵懂,这才扭过脑袋,向实验人员腼腆道谢。
经过一系列检测,z888顺利通过了考核。
当然,他中途绞尽脑汁,勉强藏住了后颈隐隐作痛的皮rou——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下意识就这样做了。
大概是他潜意识里觉得,比起这些围着他虚情假意的科研人员,那位目的不明的陌生人反而更像同类吧。
oga保育基地一阵兵荒马乱后,“新生”的人造人oga就完全蜕变成优质商品。
镜子前,z888的头发规整梳在颈后,露出饱满额头以及白皙如大理石的俊脸。他的皮肤很薄,能轻易瞧见皮rou下青细血管,像一尊名贵的雕像,易碎又珍贵。
此刻,他穿了件浅灰衬衫,搭配上墨蓝西装以及价值不菲的领带,举手投足都宛如一位天生的翩翩公子。
装箱前,商品部经理前来确认检查。他上下打量几番,忍不住开始啧啧称奇,要探过手来摩挲人造人的脸。
z888僵了僵手指,默默垂下薄如蝉翼的眼皮,贝齿轻咬朱唇,没有躲开。他任由那只恶心粗糙的手,像毒蛇信子一般舔过来,一遍又一遍。
蜷缩进箱子后,他抱住膝盖,闭眸扯下头顶俗气的拉花。程序简陋的机器车不知轻重,东倒西歪地把他运往目的地,z888被颠得头晕眼花,为了转移注意力,就开始回忆临行前那些alha对他的嘱托。
那些人说:“你要像感激给你第二次生命的神一样,感激你的alha。你要感激他施与你的一切,无论是优待还是责罚。”
z888讥讽地勾起唇角。他第三十七次搓起自己被alha碰过的左脸,差点搓破皮时,他寡淡心想:假如不能和那位“主人”和平共处,干脆就和他同归于尽吧。
结果他这个毁天灭地的想法,在见到楚丘的不久后就灰飞烟灭了。
第一是因为,这个人的侧脸太熟悉了——即便z888挖
空心思,也想不出究竟在哪里见过他。
二是楚丘这个人,实在与他的想象大相径庭。他既不虚情假意,又不冰冷邪yIn,反而像一阵春风,又温暖,又不给人压力。
alha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上他纤细手腕,把他从箱子里扶出来后,低声说了句“辛苦了”,就用指骨抬起他下巴。
z888仰起脑袋,嗅着alha近在咫尺的牛nai味,喉结不住颤动,紧张得差点ru糖不耐。他不确定如果这位alha强行吻上来,自己会不会咬破对方的嘴唇。
出乎意料的是,alha并没有做这种失礼的事。他不过是侧了侧脑袋,指腹摸到颈环的边缘,“滴”一声后,用权限轻松打开了oga的颈环,“哐当”扔进垃圾桶。
z888紧绷的下颌线倏地一松。alha观察了几秒钟,没再继续碰他,还贴心地退到安全距离外,虚点沙发让他坐下。
“这么多汗,要洗澡吗?”楚丘瞟了眼他额角汗珠,关切道。
z888暗想这大概是怀柔政策?于是就装作很迷茫的样子,缓慢摇了摇头。
“好吧。”楚丘没再坚持,起身走到墙边,倒了杯纯净水,隔着桌子推过来,轻声又问,“名字?”
z888神经依旧紧绷,面上却装得无比乖巧,歪着脑袋做沉yin状。
半晌后,他瞥了眼不远处垃圾桶,谨慎报出自己的钢印号。“这串幸运数字很值钱的。”他学那些人的口吻炫耀道。
“……我问的不是这个。”楚丘闻声失笑,缩了缩自己无处安放的大长腿,摇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