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多了。”
这像是某种暗示,难不成是想说蒋熠在这段时间会做什么事么?
许知瑜终于把目光放到他脸上,可苏华风却不若往日一样迎着她的目光,只轻轻端着茶杯,小喝一口。
当真避着她一样。许知瑜也拿起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把将出口的疑问收了回去。
赵雪晴倒没听懂他这莫名其妙的话,也跟着感慨世事难料。
世事难料。苏华风垂下眼睛。蒋熠这人仗义,结识了不少朋友,安定侯夫人又爱子,自然由着他的性子去,因而他时常和朋友出去吃酒。
男人吃酒的地方,无非两处,酒楼或者青楼。
青楼中最多的是什么?
女人。
第一世的时候,许知瑜那时候已经随着唐少赟离了京城,再加上安定侯夫人藏着掖着,这件事最后便这么被不清不楚地掩下去了。
反正也不久了。
对许知瑜来说,守孝的日子很清静,她时常在灵堂为父亲抄佛经,不说信不信佛,只是一点一点抄着繁复的佛经,能让她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
也难怪许多人愿意信了。
写完了今日的佛经,她轻轻将佛卷掩起来,看了看外头的天色,好春催芽,青翠了半个后院,不知不觉间,又几月过去。
她正要把佛卷收起来,想起自己把父亲的遗物夹在里头当书签了,便从中取出一张信纸来。
这是在许仲延的书房中整理出来的,它夹在一卷空白的宣纸里,当时许知瑜觉得很惊讶,父亲不是一个粗心的人,怎么会做这样看起来很粗心的事?
许知瑜心想,他这么做,或许就是想着有朝一日,能够让这纸上的内容再见天日。
只是光看上头的内容,她并不能完全猜透。
不知道是第几次了,她再次展开信纸,纸张并不算旧,只在边缘微微泛黄,最多是这几年留下来的。
上头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多是古时候皇帝迟迟不立储君所致的祸端,若只是止于此,许知瑜还不至于猜不透,她本以为父亲在劝皇帝立四皇子为储,却在文末看到一句:“换储乃伤国运之举动。”
可是文中再没有提及,这信戛然而止。应是许仲延也觉得不该妄议储君,只是仍忍不住写下这么一封。
皇帝年岁渐老,太子之位仍未定下来。每隔一阵,早朝上立储的声音就越来越大,便是皇帝再气,甚至后来斩了一位激进言官的脑袋,也不能阻止臣子为国殚Jing竭虑的赤诚之心。
除了四皇子,便是五皇子了。如果皇帝不立四皇子,不就只有五皇子么?可五皇子年岁小,传闻性子顽劣……
到底是朝事,许知瑜从没与他人再议论过,见尤嬷嬷进门来,她收起纸,暂时放下心里的疑虑,问:“东西准备好了?”
“是,现在就可以出门了。”尤嬷嬷说。
许知瑜想换换后院几株没挨过寒冬的花,这些花是父亲在时他料理的,因而她要亲自去挑花、换花。
府外马车备好了,许知瑜正要上马时,忽然听到身后一声女人的声音:“姑娘,救命啊!”
第40章
这近半年里, 许知瑜甚少出门, 乍一听这句话,还以为叫的不是她,遂仍上了车,只是后头那声儿更大了,也直接唤了她的名字:“知瑜姑娘, 救救奴家这条小命吧!”
许知瑜倍感奇怪, 她从车里探出身子, 只见不远处一位女子跪在地上,说是跪, 倒是跪得腰肢盈盈,姿态婉美, 好似春风里第一抹柳枝。
尤嬷嬷皱着眉头,警惕道:“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抬起头来, 脸上淌着清清泪水, 眉眼无端生出一股媚态,倒是一个美人, 只是给人一种身上气儿总不对的感觉。
女人也不报名号,一张嘴就是抬举:“知瑜姑娘, 京内都知您心地好……”
许知瑜抬起手, 她见状,才收了音,许知瑜坐在马车边缘上,她一手挽着车帘, 微微倾着上身,问:“你是谁?让我救你又是如何说?”
她还不知道自己有什么能耐能救人,哪里敢随便应这些事?
女人不应声,抹着眼泪。
“瑜姐儿,这个女人看起来是个祸害,叫人把她赶走吧,我们得赶紧去花市,晚了好花给旁的人家挑走了。”尤嬷嬷说。
听到尤嬷嬷这么说,女人才连忙收了装腔作势的那一套,说:“奴家名柳儿,家道中落后,流落市井。”
流落市井?尤嬷嬷上下打量她的装扮,朝许知瑜小声说:“流落市井是说好听的,这人就是个风尘女子。”
许知瑜眉头轻轻一皱,只觉得隐隐不安。
柳儿磕头,哽咽道:“奴家素知身份低贱,绝对不能与姑娘的高洁相比,只是……姑娘是个善人,奴家只想让姑娘救救奴家。”
尤嬷嬷待要说什么,许知瑜拦住了她,一来有些好奇,二来也是不忍,说:“我许氏没落,如今你来求我,倒不一定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