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我们当立即禀报官府!”
“等一下。”许知瑜安抚地拍了拍尤嬷嬷的手,说,这事,我必要知道是怎么回事。柳儿,你上马车来。”
柳儿愣住,摇头说:“姑娘,奴家如此低贱,怎的敢与您同车呢?”
听了柳儿那一番话,此时再看她,许知瑜只觉得她姿态做作之流,心机深,心地不纯善,今日专门逮着她出门前来让“救命”,或许是谋划已久,真是枉费她方才的不忍。
许知瑜冷笑,说:“你若真这么想,此时就不该出现在这。”
柳儿这才小心地提着裙子,上了马车。
马车刚动起来,许知瑜便跟外头车夫吩咐:“改路,去安定侯府。”为了防止她误会了蒋熠,这事当然得当面对质。
柳儿听到了却慌了,说:“姑娘,您这是要奴家死啊,是奴家擅自来找您,二公子半点不知……”
许知瑜冷冷看了她一眼:“你既然知道会死,怎的还敢来找我?”
柳儿噤声,只是眼角还带着shi润。尤嬷嬷气不打一处来,哼了声,道:“你这样不要脸的女子,真以为自己攀上了安定侯府的高枝?等一下若是你撒谎,官府的人可有的忙活了。”
柳儿捂着自己的肚子,小声说:“孩儿,是娘对不起你,侯夫人不喜欢你,想要你去死,可二少夫人,估摸着也不喜欢你……”这句话把尤嬷嬷气得脸红耳赤。
许知瑜心里反感,不再看她。她掀开车帘,看着外头景色,天色湛蓝,春归之后,雪水也不复,微凉的气息迎面扑来,本该是给人带来好心境,然而,此时她只盼着快些到安定侯府。
蒋熠说过,会等她三年。因为她一开始的不信任,她心怀愧疚,这段日子以来,她也知道自己对蒋熠没有多少男女之情,她更是觉得对不住蒋熠,只想着,若真进了府,她定不会负了蒋熠一片心。
她想过可能会出的变故,无非是蒋熠另娶,那样对他是好的,她绝不会埋怨,还会衷心地祝福,两家好聚好散,也没什么不当的。
如今,这个女人横空出世。
许知瑜定了定神,她看向柳儿的腹部,才发觉好似真的有些隆起。
察觉到她的目光,柳儿咬了咬牙,似是不忍,说:“姑娘,我腹中的孩子,是会养在您膝下的,也请您定要……”
“可闭嘴吧!”尤嬷嬷受不了,把手上的帕子团起来,扔到她脸上,柳儿随即哭起来,搞得车厢里闹哄哄的,十分烦人。
好不容易,马车到了安定侯府门口,门房看是许府的马车,立即进去通报了。
许知瑜刚下车,尤嬷嬷也几步下来,可柳儿站在马车边缘上,犹豫着要不要跃下来,尤嬷嬷嗤笑一声,道:“惺惺作态!”
柳儿这才扶着车壁,小心翼翼地下了车。
不一会儿,安定侯夫人身边的两个侍女出了门来,只是其中一个见了柳儿,当即黑了脸,喝道:“你还来干什么?”
许知瑜见她这态度,心里有些底了,说:“这姑娘唤柳儿,不知道喜鹊姑娘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名唤喜鹊的侍女回道:“知瑜姑娘,这柳儿只是一个ji子,妄想攀上安定侯府,前阵子已经来找夫人了,夫人让人把她赶了出去,没想到这ji子这么不要脸,找到了姑娘这里。”
另一个侍女说:“姑娘莫信柳儿的胡言乱语,奴婢不知道她与您怎么说,只是熠哥儿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呢?”
那末,这柳儿真是骗人的?
许知瑜皱眉。
两个侍女叫了壮丁来,要架着柳儿赶远一点,见势不对,柳儿立刻挣扎起来,大哭大闹:“不要碰我!我的孩子要是不小心没了谁来赔?”
“什么事这么吵?”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许知瑜抬眼看去,只见蒋熠身后带着三两侍从,他穿着华服,手上一柄玉扇子,正要出门的样子。
他一见许知瑜,眼前一亮,道:“知瑜,你何时过来的?”
可不等许知瑜回,他就听到一个女子凄惨的叫声:“熠郎!救救奴家!”
柳儿趴在地上不肯走,几个壮汉便拉着她的手在地上拖,柳儿此时发簪裙子皆乱成一片,模样是可怜极了,蒋熠脸色一变,大声喝道:“住手!”
他脸上有惊讶,有疼惜,还有一闪而过的慌乱。许知瑜微微眯起眼睛,说:“今天早上我要出门的时候,柳儿找上门来。”
“这……”蒋熠咽了咽喉咙,说,“几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这么对一个弱女子!”
壮汉一放开柳儿,柳儿柔弱无骨一般跪在地上,她默默流着眼泪,不知道是不是听到蒋熠这句话,她这会儿倒是不叫他“熠郎”了。
蒋熠把目光放到许知瑜身上,他手上捏着玉扇子,不太自然地扇了扇,说:“原来这姑娘叫柳儿?她是?”
一副不认得柳儿的模样。
许知瑜心里渐渐凉下去。
“姑娘您看,公子本也不认得她。”喜鹊说,“这个柳儿,当真是疯子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