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倒要跟三哥好生道歉。”
养真见他态度诚恳,却触动她另一件心事。
“殿下何必妄自菲薄,”养真微笑地看着赵尚奕道:“我隐约听说皇上十分器重殿下,甚至有意……册立殿下为太子?”
赵尚奕一怔。
虽然跟养真并无什么深交,可是尚奕却明白养真的性子,她不是个喜欢多嘴的人,何况此刻说的又是如此重大机密的事。
尚奕便道:“这、姑娘是从哪里听来的?”
养真道:“这世上但凡有事,就并没有机密一说,何况……贵妃家里是大族,人多自然口杂。”
她带着淡笑,似乎是很随意在说此事。
尚奕的心头却一寒,虽然尚奕还没有认真地进入皇族之中的争权夺利,可凭着本能的敏锐,却察觉到自己的外祖家里行事的确有些嚣张过分,不然的话也不至于就发生钱家庄那种事。
尚奕的笑有些勉强:“其实此事不过是捕风捉影,大概是有些糊涂人信口乱说,当不了真。”
养真突然道:“若是当不了真嘛,倒是好事。”
尚奕一惊!
“姑娘的意思是?”他忍不住追问。
养真温声道:“殿下不要怪罪,我并不懂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只是先前多听了些戏文故事的,知道但凡是涉及皇室立储的,多数没有什么心平气和解决,常常是彼此斗的你死我活……殿下比我博学,自然不用我说。”
尚奕似乎听出她在警告自己,试探问:“这……是姑娘自己想的,还是、或许十三叔对姑娘说过什么吗?”
养真摇头:“十三叔从不跟我说这些,只是我自己胡思乱想而已,我只是觉着殿下性子温柔,是个好人,所以不知不觉中跟你胡说了这些,但是对我而言,却实在不想殿下这样的好人也卷进那种什么劳什子的争权夺利之中有个意外……呸呸,我又乱说了,殿下要是觉着我的话荒谬可笑,少不得就大人大量,当作没听过的罢了。”
事后,尚奕把养真当日跟自己的话想过无数遍。
本来他以为是赵芳敬教过养真这些话,或许是赵芳敬知道什么、故意让养真透给自己警告语他。
但是养真却否认了这个。
按理说他不该去在乎一个少女的话……毕竟养真不懂皇室的这些事情。
可是想着她跟自己说这些话时候的眼神、神情,不知为何,敏锐的尚奕心中竟掠过一丝寒意!
理智上他不想信以为真。
但是私心里,却有一种莫名之感,仿佛在告诫他不可把养真的话听而不闻!
***
且说在赵芳敬紧锣密鼓的调度之下,效果很快立竿见影。
宁王的军队给堵在了蜀地,无法再往前一步。
赵芳敬又大刀阔斧的改变了几个主要将领的任命,兵部众人虽然有异议,但是之前屡次吃了败仗,他们也怕如果还继续败退下去,自然要担干系的。
既然皇帝将重任给了楚王,那么索性就让楚王处置罢了。
如此一来,调度的命令下达后,又过了月余,前方终于传回了八百里加急的急奏:在蜀地的一场交战中,朝廷军大获全胜,斩杀叛贼三千余人,宁王已经带了剩余部下退守蜀州城中。
这一下,才终于让所有人在安心之余,隐隐地也有种扬眉吐气之感。
从此,兵部上下对赵芳敬自然也是马首是瞻,而百姓们听闻朝廷兵马打了胜仗,自也知道是监国调度之功,也各自欢欣鼓舞。
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宁王所发的檄文了,一概的盛赞监国王爷。
打了这场胜仗后,赵芳敬将捷报禀奏了皇帝,皇帝也甚是欣慰。又问晋王如何。
赵芳敬道:“据说已经找到了曦儿,他虽在宁王军中,却是无恙。又听说他并没有投向宁王,只是给宁王强行羁押在军中而已,如今正想办法营救。”
赵芳敬将诸事说了一遍,皇帝早就累倦欲睡,赵芳敬见状便先行退出。
离开乾清宫后,他本是要出宫门的,走了数步心头一动。
原来这连日来,朝廷上下的政事,不管是跟宁王交战这种大事,还是地方杂事,一应都要经由他过目,竟忙的分身/不暇。
再加上养真人在宫中,相见多有不便。
如今总算能喘一口气,他看着钟粹宫的方向,心念初动,青鸟已经会意,便道:“王爷是不是想去钟粹宫见姑娘呀?也该去看看她了,这么多日子不见,奴婢都觉着格外想念了。”
赵芳敬见小太监都看了出来,又听如此说,索性一笑,便果然往后宫而来。
且说近来地气转暖,钟粹宫中,异香郁郁馥馥。
今日程红玉进宫来探视皇后娘娘,在翊坤宫寒暄半晌后,便告退而出,才又来了钟粹宫。
程红玉才进殿内,就嗅到和暖的馨香,便笑问:“你在弄什么?倒好像是百花盛开似的。”
养真说道:“闲着无聊,玩儿罢了。快请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