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蒋弼之突然又改变主意,抬脚走进麦当劳隔壁的小书店。
陈星白天照旧去超市打工,他本来不在这里做夜班的,但是今天送货的车迟到太久,仓库的另一人又请假,他只能加班。
幸好今天都是大件,可以用叉车,好玩还不怎么累,说实话他还挺高兴的。
他一人Cao纵着机器“嗖嗖”地往仓库门外跑,突然瞧见门口进来一人,身形高大,西装革履,顿时一惊,来了个急刹车。
蒋弼之也看清开车的是他,顿时怒喝:“陈星,下来!”
陈星几乎是屁滚尿流地从叉车里滚出来。
蒋弼之这下是真动了怒了,大步流星地过来。
陈星多久没见过他这种怒色了?吓得连连后退,慌乱地解释着:“蒋先生我就在这儿干了几天,就您出差这几天我闲得难受才来的,而且平时下班都特别早,今天是特殊情况……”
蒋弼之停下脚,低喝:“别跑了!”
陈星跟被施了咒似的全身都不动了,僵硬地立在原地。
蒋弼之走到他面前,恼火地指着旁边的叉车厉声质问道:“你知道那玩意儿万一出事故有多危险吗?!”
陈星嘴唇哆嗦了一下,“我……我以前跟人学过。”
“学过?!是正规培训吗?!考证了吗?!你开车还知道考个驾照呢怎么到这里就敢无证Cao作了?!”
陈星被他吓坏了,“我……我不知道还要考证……他们当时问我会不会开叉车,我说会……”
“他们他们!你听他们的还是听我的!”
陈星点头如捣蒜:“听您的听您的。”
蒋弼之听说过太多安全事故,刚一见陈星坐在叉车里那一瞬间,血ye几乎都飚上脑门,险些把他太阳xue冲破,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可陈星认错态度太好,让他着不起急,最后只得指着叉车又训了句:“那东西稍不留神能出人命的知道吗?”
陈星吃惊地瞪大了眼睛,脸上此时才显出后怕。
蒋弼之见他脸色发白,顿时又心疼了,将他搂进怀里拍了拍,在心里念叨着,星星啊星星,可千万别再做那些危险的事了。
蒋弼之放开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让人找一个会开叉车的工人来这个超市。
陈星羞愧难当,为自己给别人带来的麻烦。
“行了。”蒋弼之抬手在他低垂的脑袋上胡噜了一下,“工人马上就过来,没事,以后不再犯就行了。”
陈星吸了吸鼻子。
“唉。”蒋弼之懊恼地从胸前口袋里抽出手帕给他擦眼泪,“你也至于?”他顿了顿,换了更柔和的语气,“是不是我刚才太凶了?我不该冲你嚷嚷,刚太着急了……”
陈星拿过他的手帕擤了下鼻涕,“不是……我就是……”他抬起头,露出一双红眼睛,里面闪动着几许茫然,“我就是……”他眨眨眼,突然又笑起来,“你不生气了吧?”
就是、就是……就是什么呢?
蒋弼之暗自叹了口气,“我哪是生气,我那纯粹是被你吓的。”
陈星讪笑,“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不回来早点怎么逮到你的小秘密?”
陈星一噎,“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这个时间家里还没人,打电话也没人接,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赶紧调看你的行车记录。”
陈星大窘,“我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你还要什么秘密?为什么来做这种工作?还缺钱吗?——先别着急编谎话,怀中告诉我你还想强买强卖,为什么要一万二?”
陈星动了动嘴唇,随即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我欠我大姑钱,我想早点还给她,又不想用你借我的那些。”
“星星,抬头看我。”
陈星慢吞吞抬起头,对上蒋弼之幽深的眼睛。
“向我求助有那么难吗?你是我爱人,你就是理直气壮地对我说:‘喂,我借别人钱了,帮我还一下。’都是应该的,为什么要舍近求远?”
陈星抿着唇不说话。
“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蒋弼之轻轻捏着他的手指,耐心地问道。
陈星深吸一口气,“我就是,我觉得我掉进大坑里爬不出去,你把我救了出去。那我已经在平地上了,就是稍微坎坷一点,也应该自己走。”
蒋弼之刚平复的心跳又有些加快,他再次猝不及防地被触动了。可他不想鼓励陈星这种念头,故意板着脸道:“觉得自己特别英雄主义?”
“……不是。”陈星有些难堪地解释道:“我就是觉得,我不能一直依赖你啊,人还是得靠自己活着,要不然就依赖成习惯了,那样不好。你看我在你这里当了两个月的管家,好像就有点变懒了。”
“星星,你有没有想过很多人的路上是没有大坑的。”蒋弼之问道。
陈星怔怔地看着他。
“你走过的路比多数人都坎坷,你已经比绝大多数人做得都好了,所以让